高嘉沒說話。

兩個人上了車，他才開口，“李小姐，回特異局嗎？”

“嗯。”除了那裡，自己也沒地方去。

在醫院折騰的幾個小時仿佛被扒了一層皮，回到特異局，她徑直回了房間，把自己扔到了床上。

剛回到房間，白一舟過來敲門，“小清姐姐，衛平宗有事要和你說。”

“衛平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她輕念着，一時記不起來在哪裡聽過。

“他們找我幹嘛？”

“關于隐靈的過往。”

白一舟不再多說，示意跟着他。

路上，李清禁不住還是問了衛平宗的事。

“石怪殺的第一個修道者，就是衛平宗的宗老，他臨死前記載了隐靈的情況，還囑咐後輩弟子一定要查明。”

“我想起來了。”她緊跟着白一舟的腳步，心情急切起來。

白一舟領着她回到了昨天的檔案室裡。

桌子前圍了幾個年輕的女孩子，看起來年紀和她相仿。

李清眨了眨眼睛。

“你好，我是衛平宗現任宗老，木瑩。”其中一個短發女孩子伸手過來，笑盈盈地打招呼。

她不敢置信地撓了撓頭發，趕忙握上木瑩的手，“好年輕呀。”

木瑩潇灑地攏攏耳邊的碎發，“我長話短說。祖師從見到隐靈開始，就對它産生了濃厚的興趣。”

“千年以來，從沒有聽過靈氣附身可以把死物變成有靈智的生命體。這不是一般的東西，它現在鬧成這樣的局面，也是因為自身的失控。”

“我簡單說一下它曾經現身的情況吧。第一次相見，毫無疑問就是祖師遇到它的那個時候，明末1602年，是江水口的一處亂石灘。石怪本身非常巨大，按常理是不可能開啟靈智的。”

“祖師見到石怪時，它不僅有了靈智還可利用微末的修為挪動身體，甚至無師自通了簡單的術法。”

“但是，”木瑩幽幽地，“石怪走了邪路，在祖師指引下功法大增，卻殺了啟蒙恩人。祖師預感到即将發生的一切，給宗門裡留下了線索，還是義無反顧地區開化石怪。”

說到這裡的時候，沒有人接話。

氣氛一時顯得沉悶低落。

木瑩笑了笑，很快調整好情緒，繼續說，“第二次是清初1634年，與上次間隔很短，出現在西北山村，宗門弟子親眼所見，洪災下瞬移整個莊子，救了一座村子的人。”

“啊？”李清驚呼，“隐靈的力量這麼強大？”

“沒錯，它非常的強悍，這樣的本事距離現在越近，越難得見，它一定是來自上古時期。”

“那不是三皇五帝？”李清瞪大了眼睛。

“比那時還早一些。”木瑩說，“介于上古和太古時期，現在我隻能推測到這裡。”

“為什麼這麼說？”

“第三次，第四次都是确切的救人事件。而翻找古籍，五代十國末期也明确過隐靈的蹤迹，越是時間早，它的力量越強大，”木瑩推了手機過來，“你看。”

李清接過手機，裡面是一篇古籍的照片。

“河水遇白霧，水改道？”她皺了皺眉，“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隐靈現身使黃河水改道。”木瑩緩緩道來，“當時黃河下遊有一座城，那個雨季，下了整三天的暴雨，城中是唯一高地，河水馬上就要決堤，百姓無處可逃，隐靈卻出現了。”

“黃河水就此改道？！”李清下意識地說出下一句。

“沒錯。”木瑩肯定了她。

“天哪……”像是受到了暴擊，她連退數步，直到身體抵到了桌子邊緣才停下，“它……它究竟是個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