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嘛,吃一點,我忙乎了一下午的。”時晏州抱住她,但下一秒就被梁嘉頌推開。
“你别碰我。”
她的語氣疲憊,暗含着嫌棄。
時晏州彎起的嘴角逐漸抿平:“還在生氣?”
梁嘉頌不想理會他,敷衍道:“沒有。”
“我已經做過措施了,是她們想盡了法子想坑我的錢。”
梁嘉頌聽他語氣還有點委屈,不免暗自發笑,這是重點?
她的舌根發澀。
也對,在他眼裡,劈腿已經不算什麼事了。
“嗯。”梁嘉頌不願再跟他多說什麼,徑直回卧室:“我有點困了,先睡了。”
手腕被人拉着,身後的聲音響起:“那你陪我吃吧,我一個人怪無聊的。”
“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
聞言,時晏州“啧”了聲:“幹嘛要把自己搞的那麼累,我又不是養不起你,你在家發展你那個畫畫的副業不好嗎?每□□九晚五的,多辛苦啊。是最近缺錢了?你要多少......”
當梁嘉頌面無表情地轉過來看他,時晏州沒再說下去。
他也是抽空來的,他不想跟她吵架。
時晏州知道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他也知道自己沒臉對梁嘉頌提要求,悶着氣吃完了自己精心準備的晚餐。
之後的三日裡他都來,但梁嘉頌都沒給他好臉色,時晏州的态度也肉眼可見的變差了。
梁嘉頌心裡清楚,他的耐心要告罄了。
夜裡梁嘉頌睡得正香,沉重的身軀壓了過來,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蹙着眉頭推他:“我不想做。”
但掐着她腰肢的力度不減,他身上還帶着室外的寒氣,冰冷的手指沿着衣擺往裡鑽,梁嘉頌掙紮着不願,當那一巴掌扇偏了他的頭時,屋内的空氣陡然凝滞了下來。
時晏州頂了頂腮肉,站直身來,繃着冷硬的下颌角看她:“你什麼意思?”
梁嘉頌倦怠地翻過身去,閉上眼。
片刻的沉默後,隻聽房門“砰”得一聲被合上,梁嘉頌受驚地蜷縮身軀,指尖攥住被子,好半晌才松開。
這是他們八年以來鬧的最嚴重的一次,因為梁嘉頌不肯順着他給的台階下。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日子裡,時晏州沒再來過了。
公司最近組織去濱海的團建,梁嘉頌想了想,也跟着參加了。
她也是該出去走走了。
這一舉動令同事們都感到意外,因為梁嘉頌從來不參加集體活動,就連年會也隻是在沙發上安靜坐着,偶爾搭幾句話。她和大明星時晏州的關系大家都知道,靠太近怕被誤以為是巴結,所以同事之間更多時候隻是禮貌交流。
身份過于特殊反倒容易被邊緣化。
她入職後好幾次都不參加團建,同事們都默認她都不去了,如今她主動提出,倒是出人意料。
設計部和運營部在同一輛大巴上,梁嘉頌一上車,就接收到了大片目光。
“嘉頌也來了!”
梁嘉頌笑着打招呼回應,但毫不猶豫地走到了沒人的車尾,剛要戴上耳機,一個人影竄了過來。
“嘉頌姐!”短發女孩熱情地喚她:“我可以跟你坐嗎?”
“可以的。”梁嘉頌往裡坐了點,但心裡其實有點打鼓,她不擅長交際,平瀾到濱海少說要一個小時的路程,她們得聊一路嗎?如果隻是對方講,自己不發起話題會不會不太禮貌?可是問什麼才不會讓對方覺得不适?要是自己問錯了冷場了豈不是很尴尬......
“我是運營部新來的實習生,我叫林夏,也是杭海大學畢業的。”林夏完全不知道對方正在頭腦風暴,神情熱忱地看着她。
“原來我們是校友啊。”
林夏重重點頭:“我就是因為州哥才考的杭海大學,好羨慕嘉頌姐,嫁給了帥氣又體貼還這麼有才華的男人!”
梁嘉頌眼裡的光稍微黯淡了些,繁雜的思緒一閃而過,她笑了笑,想說點什麼來轉移話題,但又不知道說什麼。
“嘉頌姐能不能和我說說,州哥在家和外面一樣嗎?”
梁嘉頌勉強笑着:“他不常在家。”
“也對,州哥很忙,他今年都沒拍新戲了,是不是在準備新專輯呀?”林夏越說越激動:“他的歌實在太好聽了,尤其是那首《降臨手心的愛》,我循環播放了整整一周,上次他在鶴山的演唱會我搶到票了!可把我激動壞了......”
林夏一直在她耳邊問着有關時晏州的事,梁嘉頌笑着句句回應,眸底卻有點恹恹。
她本就是不想再困在時晏州的感情裡才出來走動,結果身邊的人又把她拽入這個話題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