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承越以牙還牙,踩在她後背上:“才擰一下你胳膊就叫成這樣,那你有沒有想過你打她她也會痛?”
“對不起,對不起......”
他冷呵,一腳踢開她,痛得她額角滲汗。
“對不起沒用,我已經報警了。”方承越調皮地聳了聳肩,舉起手裡的翻蓋手機,咬牙切齒:“這麼在意你爸的眼光,那就得乖乖聽話才是啊。”
最後警察趕來了,方承越很聰明,隻錄了她們毆打梁嘉頌的視頻,當譚空钰說他也動手了時,方承越有力回怼:“你有證據嗎?分明是你自己故意把自己弄傷的,想陷害我們。”
“你!”譚空钰啞口無言,怒火中燒,沒想到被這個乳臭未幹的臭小子擺了一道。
沒多久局長也來了,嚣張的譚空钰再不見氣焰。
局長和善的目光仿佛沒有任何鋒芒,但能幹到這個位置的人,哪裡會沒有城府,不過是斂起了心機。
當方承越堅持要立案時,局長絲毫不見慌張,溫聲和他解釋利弊:“如果立案,你姐姐也會留案底的。”
方承越狐疑:“怎麼會?”
“嗯,立案人也會,你可以問問警察。”
警官和他們科普法律,建議能調解盡量調解。
“不然可能會影響以後上大學。”
“确實也是我的過錯,我沒教好我的女兒。”局長起身,拉着譚空钰:“我帶着我女兒給你們道歉,以三萬作為賠償,能接受嗎?”
“爸!”譚空钰不情願地皺眉,下一刻就被訓斥:“住嘴!都是你幹的好事!我帶你來江城是讓你霸淩同學嗎!真是丢盡了我的臉。”
譚空钰垂下眼,不再敢做聲。
“放心吧,這兩天我就給她辦理轉學手續,送她回合州,我向你們保證,這種事情再也不會發生。這些條件能接受嗎?”
“為什麼是我轉......”對上她爸陰沉的眼神,譚空钰聲音弱了下來。
姐弟倆互相看了眼,最後點頭答應。
名為譚空钰的噩夢,到這裡才算結束。
方承越來得及時,這次梁嘉頌沒受什麼傷,但之前的傷還沒好全,清理過後,他從兜裡掏出鑰匙扣:“喏。”
“這什麼?”梁嘉頌看着上面毛絨絨的熊貓挂飾。
“我們去雪岩山玩了一圈,剛好有紀念品,就給你帶咯。”方承越一屁股坐在她的棉鞋上,抱手看着坐在沙發上的梁嘉頌:“要不是我今天來學校找你,你就被人打死了,幹嘛不給我打電話?”
“還有你學校不是有很多追求者嗎?怎麼?遇到事全做縮頭烏龜?”
梁嘉頌兀自套上珊瑚絨棉襪,屈起一條長腿,目光不聚焦地凝着膝蓋:“當時想着,她不連着你一起打就不錯了。”
方承越眼裡閃過促狹:“你擔心我?”
她沒回話,畢竟方承越今天幫了大忙,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他說的這句本來也是她的心裡話。
可架不住這小子發癫呐。
“梁嘉頌,你該不會喜歡我吧?”方承越故意陰陽怪氣,交疊着手,嫌棄地“咦”了聲,像隻猴似的,動作敏捷地跳轉了半圈:“我可不喜歡你,等你成年了我就把你賣了,拿着你的彩禮錢逍遙快活去。”
梁嘉頌:“......”
“歪心思真多,我倒要看看你這次期末會考倒數第幾。”
方承越歎了口氣,聽了這話就不耐煩:“一年到頭說我考倒數倒數,你把成績單反過來不就是正數了嗎?”
梁嘉頌聽得發笑,但做姐姐不能沒有威儀,她繃着個臉:“玩完這幾天就不要玩了,我監督你學習,争取這個寒假彎道超車。”
“我不想學不想學。”方承越搖頭晃腦:“你能不能别念緊箍咒了啊。”
“你知不知道你老被叫家長,搞得我也很丢臉啊,你稍微學點,等你參透了,領會了其中的奧妙,就會覺得知識很有意思。”
“哒咩哒咩哒咩喲~”方承越油鹽不進。
梁嘉頌無奈:“現實很殘酷的,你現在什麼都不學,以後沒文憑,沒公司會要你的。”
“那我去你公司當保安。”方承越笑嘻嘻:“保安輕松。”
梁嘉頌簡直被他氣笑,邊往廚房走邊調侃:“看以後哪個女人會嫁給你,你老婆都難讨。”
“就我這張臉,以後肯定一堆女人排着隊要當我老婆。”方承越一手撐牆,自戀地在那撩頭發。
然而梁嘉頌隻是一言難盡地看着他。
方承越一下子來了精神,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到梁嘉頌眼前,踮起腳逼近她的臉,兩手弓起仿佛握了兩隐形啞鈴,兩眼瞪圓,嘴角撅起,跟個傻公雞似的:“快說,我好帥。”
“神經。”梁嘉頌一巴掌拍他臉上。
“别吵,做飯了,我明天還要上課呢。”
“得了吧,你做的東西狗都不吃。”方承越奪過她手裡的鍋鏟:“一邊去,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