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的烏龍事件,即使沈初晴沒有和太多人說,隻是自己還有譚松明以及陳橘知道,但是還是當場在醫生那兒出了大糗,那天診室内不僅僅隻有沈初晴一個候診的病人,還有其他兩個挺着肚子來産檢的孕婦,聽到醫生的話後,兩個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着沈初晴,低着頭假意看着手裡的産檢報告,但是沈初晴分明看的清楚,兩個人是在憋笑,就算是醫生再怎麼安慰,她都覺得簡直糗大了。
陳橘本來是打電話過來關心一下檢查結果的,但是聽到沈初晴有氣無力的描述事情的經過後,她在電話那頭瞬間爆發出了一聲爆笑:“我靠,你說你原來是腸胃炎嗎?!!哈哈哈哈哈!!!”
“陳橘,你夠了!!”沈初晴又羞又惱,覺得自己都快哭了:“你再笑,我就一個月不理你!”
“好了好了,我的錯。”陳橘努力的将笑壓了下去,咳嗽了幾聲,恢複正經:“我請你吃火鍋吧,補償你一下。”
一聽火鍋,沈初晴頓時來了精神,氣直接消了大半,她怎麼會錯過這個宰陳橘一頓的大好機會呢?:“那我要十份頂級和牛!還有刺身不限量!!”
“都行都行,隻要你吃的下。”一聽沈初晴開口就是十份頂級和牛,陳橘不免還是有些肉痛了一下,但是這種感覺稍縱即逝,天大地大,閨蜜最大。
隻要是沈初晴跟她提的要求,她隻要能做到基本上都不會推辭,
其實,陳橘對沈初晴這麼好也是有原因的。
兩個人算是朋友也算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但是以前陳橘家裡并不富裕,她爸爸是個爛賭鬼,全家都靠着媽媽去餐館洗盤子當幫工過活,父親一直嫌棄她是個女孩,一直想要個男孩來延續香火,但是家裡養陳橘一個孩子都困難了,怎麼還會有條件再要一個孩子。
所以陳橘的父親一直看陳橘和陳橘的母親不順眼,對兩個人動辄打罵,最後還在外面搞了破鞋,最後破鞋還懷孕了,陳橘的父親帶着破鞋去黑診所照了胎兒性别知道是男孩後更加一發不可收,回家不是要錢就是要錢,陳橘的母親受不了,直接提出離婚,但是陳橘的賭鬼父親就是不同意離婚,要他同意離婚也可以,陳橘是他的種,得歸他,不然這輩子都别想離婚。
其實他不是重視陳橘,隻是不願意陳橘跟着母親改嫁去喊别人爸爸,占更大部分的原因則是,他知道陳橘的母親愛陳橘勝過生命,想要陳橘過去,純純就是想惡心陳橘的母親而已。
再後來,大抵是惡有惡報,陳橘父親外頭的那個破鞋跟了别人,直接去黑診所将胎兒流掉了,陳橘的父親大受刺激,整日醉醺醺的,一喝醉就又想發洩在陳橘母女身上,但是外地打工的舅舅回家後直接将兩人接過去家裡住了,陳橘的舅舅長得又高又壯,平時就在鎮上的米店幫忙搬貨,力氣很大,上手直接就可以掀翻一個人,街坊鄰居基本上沒什麼人敢招惹,陳橘的父親這種欺軟怕硬的自然也不敢,心裡憋悶着一股子氣沒處撒,隻能喝更多的酒,在某個雨夜裡,喝的爛醉的他直接跌進了水溝裡淹死了,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這下離婚也不需要離了,有些人活着的時候是受人尊敬的人,死後自然有人圍着哭一場替他送行,而有的人,活着的時候就是一個禍害,死了以後自然也不會有人替他大哭一場,有的隻有高興。
他的死,陳橘和陳橘的母親有的隻有高興,終于沒有人再活着折磨他們了,父親的後事隻是草草了事,骨灰就寄在靈堂裡,當然,除了每年交一點寄存費外,從死到至今那麼多年過去了,都沒有人去祭拜過,照片骨灰盒落滿了一層厚厚的陳年灰都沒人理,這還是實行火葬,要是像以前是土葬,隻怕是墳頭的草三丈高都沒人理,成了一座孤墳。
陳橘以前家庭經濟不樂觀,有一次甚至連學費都交不起,賭鬼父親就讓她不要讀了,女孩子讀那麼多書也沒用,長大了就是潑出去的水,還是要去别家伺候男人的,最後學費還是沈初晴瞞着父母,拿了自己過年的壓歲錢幫陳橘交的,從初二幫着交到了高二,高三則是因為陳橘的舅舅回來了,學費就有舅舅幫着交,再後來陳橘的父親終于死了,不用再隔三差五的被一個賭鬼追着要錢,陳橘母親賺的錢甚至還有剩餘。
可以說,讀中學的那段時間,要是沒有沈初晴,陳橘根本都上不了學,恐怕就像那些同齡辍學的姑娘一樣,進廠打工,早早嫁人生子,生活仿佛一眼就能望到了頭,所以,沈初晴對她來說,不僅僅是普通的閨蜜,是發小,而且是她當做親人一樣的存在。
沈初晴和陳橘說的火鍋開在一條步行街裡,店不大,生意卻很好,用的食材都是當天最新鮮的,沈初晴倒也沒有真的點十份頂級和牛,說那些純屬就是故意說的氣話罷了。
鍋裡“咕噜咕噜”地滾着食材,冒出的熱氣像極了生活的煙火氣。
沈初晴一邊埋頭幹着飯,一邊聽着陳橘吐槽着工作上不順心的事情,原來公司要告那個跳槽的同時還帶走了公司很多客戶的主管因為缺乏證據沒有告成功,不僅如此,對手公司還将利潤壓低,企圖将公司沒有被帶走的客戶也一并搶過去,其實也不僅是對手公司的步步緊逼,因為公司是家族企業,所以老董事長卸任後換上的便是他的兒子,這位新掌事人能力不足,也沒有足夠的魄力,一件事情的決策總是容易受别人意見的左右,加上平時一些商業策略也不能靈活變通,而是延續着老路子。
商場如戰場,一個行業向來也不是今年明年乃至後年你都穩坐了行業龍頭就穩了,相反,如果你不能好好的迎接市場需求的變化,而是繼續着老舊的一套,那麼遲早有一天,你會被行業給甩出去。
内部幾個股東也勾心鬥角的,商人向來重利益而輕别離,看着公司壓力日益劇增,紛紛喊着散夥不幹。
“其實,我覺得,你們公司早就像是一棵被蟲蛀了的參天大樹,多年一直不思進取,對手公司,要手段有手段,要魄力有魄力的,萬一你們公司要是被對方收購了,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啊。”沈初晴一邊滿頭大汗地涮着羊肉一邊開玩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