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空青是長安人?”劉治邊給陳阿嬌穿粉色的素沙禅衣邊裝作不解的問道…
長安人?陳阿嬌一臉問号,空青是哪裡人她真不知啊,不過空青沒在府裡的時候,靈兒都說她家去了,那便應該是吧…
陳阿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道:“應是吧,她伺候時也沒同我講過她家住哪裡呀…”
怎麼,要他納個人,還要盤問這盤問那,她還能害了他不成?真是讨厭!
這女子衣物果然比男子複雜的多!劉治摸不着頭腦,後悔沒給她帶上那個婢女…
陳阿嬌見他手腳笨拙,更加嫌棄萬分,還是阙殇聰明,衣服一下子就給她穿好了!
找個皇子幹甚…衣服都不會穿!
她偏不乖,見他手忙腳亂還胡亂揮舞着藕臂,劉治氣笑,惡狠狠的朝她威脅:“再亂動,今日就待在這床上别走了…”
陳阿嬌吓得身體一軟鬧了起來:“我不穿了!你要韓嫣去給我買身男子的衣物嘛!”
劉治更加哭笑不得,他都快穿好了,可不能由着她性子!将她圈在懷裡輕哄:“明日到了梁國,我叫韓嫣陪你去采買,今日還要趕路,聽話…”
陳阿嬌輕輕哼了一聲,赤着腳走下了床,慢慢地走向房間的那張書桌。
她從竹筒裡取出一支細長的羽翰,将自己如瀑布般的長發随意地纏繞在腦後,并巧妙地用它固定住。
這個方法還是空青教給她的!夏日炎炎時,如果還沒有來得及梳妝打扮,就這樣簡單地盤起頭發,既清爽又舒服。
劉治坐在床邊,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那婦人模樣的盤發所吸引。
他見她彎腰去拾地上得赤鳥,動作流暢自然,仿佛天生就帶着一種妩媚。
一時間,劉治不禁有些失神,沉浸在這絕美的畫面之中。
“阿治,走吧…”她站在那玄關處聲音嬌俏,他聞聲竟輕笑出聲,繞到她身後将人攬腰入懷,下颚輕抵着她的香肩,他唇角微勾:“貌豐盈以莊姝兮,苞溫潤之玉顔…”
陳阿嬌一臉無奈地想拍掉腰間那隻不安分的大手,心中暗自歎息:“他和安安是逃不掉宋玉了是嗎?”
就在這時,劉治突然湊到她耳邊輕聲問道:“餓了嗎?”
她回頭看向劉治,差點碰到他的薄唇,雙頰浮上淡淡的粉色,有些懊惱的推開他,急匆匆開了門下樓,顧不上身後劉治爽朗的笑聲…
她想起劉舜,此次梁國之行,劉舜與他的幾個哥哥皆未跟随劉治,那夜她聽阿娘說王婕妤卧病在床,想來安安是在侍奉湯藥,她本應入宮探望,不想被劉治帶了出來!
說來王婕妤對他們這些個孩兒都照料有佳,但她總傷春悲秋,面上毫無笑意,她雖妖娆妩媚,極受舅舅寵愛,卻謹小慎微,身子骨也如那弱柳扶風一般!
舅舅新冊皇後那年,她也是這般吐血昏倒,民間皆傳王婕妤病逝,這些年她被宮中醫所精養,總不見好轉,此次東方朔未跟着劉治,怕也被留在了宮中…
自那夜落水後,她未有機會同安安說上話,去好好解釋一番,他定會覺得她是那言而無信之人,她真未哄騙他,雖并非情真意切的想嫁與他,但确是真心實意的想去他那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