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丢什麼嗎?”我問。
“沒有,奇怪,這群人到底幹嘛的?”易立也驚奇起來。
“可能就是一幫喜歡變裝的遊客,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的。”我說出最簡單的情況。
“可能吧,那他們後半夜會不會再回來?畢竟他們付的是一整天的費用。”易立握着一疊不薄的紅色鈔票。
“可能,不過我們先睡吧,回來了自然就知道了。”
兩人眼看着時間很晚,沒怎麼聊天便入睡。
直到後半夜,耳邊突然傳來驚恐的尖叫聲,持續不斷,我驚詫睜眼。房間還處在黑暗中,隻隐約看到易立跪在床上,揮舞着手臂大叫,那聲音像發情的夜貓一般因落敗其他公貓後絕望吼叫,凄慘可怖,聽着讓人心都跟着搖動起來。
我迅速坐起查看原因,隻見她擡起另一隻胳膊,指着屋子中央,我朝她指的方向看去,月光透過窗簾在屋中央投射了一片輝光,輝光中央,一個人影直直的矗立着,我全身汗毛瞬間立起來。
是誰?顧從之?穩下心神,竭力想看清來人的面貌,可越是想看清視力越是模糊,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屋子中央站立的是個男人,手中竟握着發光的短刀,一動不動。
知道引起易立大叫的原因後,也斷定來人不善,當下不知如何是好,也開始和她一樣狂亂的吼叫起來,希望通過叫喊聲引來可以救命的人...我們的叫聲撕心裂肺,像是那人的刀已經插入我們的心髒,并準備肢解我們。
站立着的人似是不知道房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明顯一愣。我雖害怕至極,但吼叫之時,仍不忘跳下床,從床頭的背包中掏出随身攜帶的短刀。這把短刀是林尉送我下山時贈的,叫我防身用。刀鞘屬銀質,刀體不知是什麼金屬,重量很輕,很精巧,當時會收下也是因為被短刀的外形吸引。時不時拿出來把玩,連帶刀柄也不過與整個手掌一樣長。
此時急忙退了刀鞘,細長的刀體延伸到刀尖,閃着銀色的柔光,之前一直不覺得它是防身的利器,更像是紀念品,現下居然有了用武處!
屋子中央的人又是一愣,後退一步,似是确認了有人與易立同一間房,也确認了同房的人居然會拿出短刀。可就在那刻那人突然舉起握刀的手臂朝易立的床邊快速沖過去,我下意識的極盡自己所能的同時沖過去,即便害怕到要死也要拼盡全身力氣搏一搏,絕不能叫他傷了易立。
來不及重新審定我和易立之間的感情是不是深到自己能為了她不顧安危,也來不及悲歎我悲慘的際遇,隻是覺得自己這一沖可叫來人不死也傷...
在那人到達之前我擋在易立身邊,她未停止慘叫,我揮刀向來人刺去,那人也向我刺過來。他與我都不及閃躲對方的短刀,刀尖紛紛刺入我和他的身體...我竟如此勇猛?好在那人體型矮小,刺過來的刀并未插進我胸腔裡的重要器官上,刀刃隻是撕裂我的皮膚軟組織進入右側腹腔壁那裡,而我的刀直直地插在他的左肩靠近心髒的地方。
我因下腹疼痛,無法拔出他肩上的刀再進行防禦,放開刀柄,捂住自己的傷口向後退去,重重的跌坐在易立懷中。那人也向後退去,可是他并未離開,定了定神後,居然将肩上的短刀拔出,舉着我的刀又沖過來!
易立終于吓到失聲,不做任何反應,我隻得迅速翻下床,将地上随手能拿到的金屬痰盂用力扔過去...
什麼意思?夢中受的苦還不夠,現在是真的要我死了?
昏暗中厚重古老痰盂的銳利邊緣正中來人的眉心,隻一瞬那人晃晃悠悠的摔倒在地,不再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