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究竟遇過什麼事或人緻使你有這種認知,可世人皆父母所養,自也有好有壞,你不能以點概面的認為所有女性都是惡的……”
“哼,死到臨頭了還講着大道理,愚蠢。”
沒想到他不想再多費口舌,僅說完這句話就又狠狠地向我踢過來,這一腳落在我的右肩,瞬間脫臼,我幾乎疼暈過去,不過很快清醒,持續的疼痛使我的眼淚不停流下來。
我盼着林尉能快些到來,最起碼來得及收了我的全屍,别等這個怪物将我大卸八塊後才磨磨蹭蹭的用裹屍袋裝起我的身體……
見我抱起右肩露出極度痛苦的表情,他臉上除了嫌惡隻剩清心寡欲。厭恨女人嗎?所以我這一死隻是因為我錯投胎成女人?我居然會因為自己的性别而丢掉性命?如此荒誕?那麼他是因為受到過女性帶來的傷害,所以才暴虐無道?
男人回到中間的房屋,我靜靜的看着,院中除了我的呻吟和失常的喘息,再無其他……他在幹什麼?我要趁此機會求得一線生機嗎?可是可能完全會徒勞無功,甚至被他發現時隻會加快我死亡的速度……要逃嗎?留下是必死無疑的!逃嗎?試嗎?不再思慮,猛的奮力站起,院門依然緊閉,既可翻牆進來,我可再翻牆出去!
屏氣朝牆邊輕走過去,右肩還處于脫臼狀态,隻能将全部力量使在左臂上,拼盡全力單手攀在牆沿,努力向上跳起,胸膛撐在冷硬的牆磚上,一點一點地向牆外挪去,再擡起雙腿,奮力将自己的身體全部扔過去。
“咚”的一聲摔在牆外的枯草堆裡,幾秒後才緩過神來,起身向不遠處的車奔去。
過程過于順利,我的心狂跳不已,生怕出了纰漏被那人發現,車門打開,轟的一聲車子發動,至此求生的欲望也更強烈了些。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忍着肩膀傳來的疼痛,單手把着方向盤,直到駛出幾百米後,心中才微微減少了一絲恐懼。
強烈的緊迫感促使我持續猛烈地踩着油門,轟的一聲,不知是不是離合器斷了連接,車子熄火停在原地....
心下一陣慌亂,再次啟動。可是老天有時專門不遂人願,我近乎絕望……車子像凝固了一樣一動不動,試了幾次無果,終是決定下車奔跑逃離……
果然,我又看到了那個男人。
他就站在我面前,鄙夷的看着我,好像我如這世上的蝼蟻那般叫人瞧不上眼,像是我是這世上的最深的罪惡一般讓人無法忍受,所以他不得不嚴懲不貸并将我碎屍萬段……
我看着他,再看向周圍的沙石草木,為何這裡如此廣闊,沒有任何可藏身之處,隻有追河湍流不息和青面獠牙的山壁……
“能逃得了嗎?”他極度輕蔑。
“總要試一試。”
“多此一舉!隻不過是讓你死的更快了點!”
“現在看來确實是。”我左手護着右肩,避免太多動作。
“這河水怎樣?”
“很涼,很急。”
“你要不要進去嘗嘗初春的水溫,萬物都要複蘇。”
“不用了,我身體不适。”人之将死,亂言亂語罷了,慌不擇言又說道:“你想叫我死,總要我明白死因,不然隻能死不瞑目。”
“女人都該死!”
“連你的母親妻女?”我試探着。
“你們怎可與她們相提并論?你們不配!”他怒吼起來。
我自知再問下去純粹自讨苦吃,便不再作聲,沒想到他自顧又說起來。
“當然,比起之前的那些蠢女人,你有些人性,不過還是該死!你為何要将我送與别人?為何不撫養我?你們都冷漠無情!我那嬰孩對你們來說就隻是一種負累?就隻能叫你們人人都抛棄!?”他說話間逼到我身前,擡手抓起我胸前的衣服,一把提起将我扔在河中……我不及做出任何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