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說,什麼也别說了,因為他是肖讀盛的朋友,是你們的舊相識,你就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為他說話?你知道他是如何重傷我的?你知道不可理喻的時候有多麼恐怖嗎?你知道他甚至害死過其他女性嗎……我不想再聽你講話了,你剛才是救了我,我謝謝你,電話拿來!”他們分明才将我從追河撈出,也分明知道是哪個怪物将我扔下河道,即便他們救了我,但我還是不能接受林尉的偏袒以及對我的冤枉。我氣不打一處來,太過着急,說完又咳嗽起來。
“算我錯行不行?我錯了,我不應該沒聽你說完就亂下結論,對不起,我錯了,我以後一定先聽你說完,好不好?而且舅舅絕不會因為他是舊友就不懲治他,若真像你說的他害死過其他凡人,那舅舅定會抽了他的筋!囔,手機給你。”他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我。
林尉誠懇道歉,我接過手機後自覺反應确實大了點,畢竟趕來追河救我的人是林尉,若不是他,我這會兒怕不是已經成了孤魂野鬼,肉身被追河河底的泥沙掩埋,我的父母因無法找到我整日以淚洗面受錐心之痛,而我再也看不見藍天白日,再也不能見到雙親……所以其中的誤會解釋清楚即可,大可不必生氣,也叫林尉心中愧疚再生出芥蒂。
又一次死裡逃生,不要理會那些無用的事兒了。
我撥通顧從之的電話。
“顧從之是我……”
“你和林尉在一起?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你昨日與我說的...”
“手機摔碎了,有事兒沒?能不能陪我去趟醫院?”
“給那孩子體檢嗎?”
“孩子?他分明是愛殺戮的惡魔!我被人推進追河,喝了些河水,嗆到肺裡,有點兒難受,也怕引起感染。”
“好,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我發地址給你,挂了。”
挂斷電話,将地址共享給顧從之,以他的速度,應該不會等很久。摸摸自己的肩膀,疼痛感已消失了大半,隻是涼風吹來,吹進濕透的衣服裡,我不住地打着冷顫,透骨的寒冷溢進濕重的衣服中,叫人忘了溫熱的滋味。
“将外衣脫掉。”
肖讀盛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随之而來的是另一件溫熱的外衣,我太過貪戀溫熱,迅速扯掉外衣及林尉剛才給我披上的毛毯,将剩下的濕衣連同身體裹藏在那件衣服中,還未說感謝,聽肖讀盛又說道:“林尉,告訴顧從之不用過來。”
“好。”
我擡起頭,望着私自做出決定的兩人,無奈的歎息。顧從之啊顧從之,你我終究是被牽着走的人。
别人若是能決定你的生死,便也能同時決定你的意願和自由。生與死,依附在别人身上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像欠了永遠還不完的債,也像沒了盡頭的路。這條路沒有岔路,何時拐彎,得看那個于你來說相當于救世主的人的念頭了。
那個怪物仍跪在河邊默不作聲,不知道是因為他們舊友偶遇不知從何講起,還是他知道我與肖讀盛有牽扯後不知如何交代。不過就剛才的情景看來,他們之間的聯系遠沒有那麼簡單,肖讀盛似乎在隐忍,所以這中間必然不是林尉輕描淡寫講的那樣。
不再管他,看眼周圍并未有車輛停靠,便詢問林尉他們如何來的這裡,我們又如何返回,林尉隻叫我别擔心,先休息再說。
肖讀盛已向我逃離出來的荒院走去,林尉叫起怪物,幾人不時到達院内。
林尉送我到最左邊的房間休息,随後他走出去,關了門。
三人在院中交談,林尉不時進來查看我的情況,并說大夫馬上就到,若是我哪裡不舒服,定要及時告訴他。
我愧疚起剛才對他發的一通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