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肖讀盛和我過着男耕女織的日子……”
“你想得美!”林尉打斷,應是想告訴我我是一隻懶□□,肖讀盛是白天鵝……
“你聽不聽了?”我皺眉看他,對他對我的人身攻擊表示不滿。
“聽,你繼續。”他伸出手作“請”的姿勢。
“你知道津懷嗎?”
“知道,怎麼了?舅舅在夢裡與你說過?”他的表情微變,眼神聚起精光,似乎想到什麼不好的事。
“不隻說過,他在我夢裡把津懷殺了。”
“怎麼可能……零落的津家旁系确實在一月前公布津族的代理人津懷失蹤,因為沒了主持,從此津家不再成型。不過,這與你的夢……你是想說舅舅在夢中殺了津懷所以現實中的津懷死掉了?”
“不可能,我又不是魏征,你不要那樣聯想。那就是說津懷确有其人,那她與肖讀盛之間究竟有什麼糾葛?夢裡時,她對我和肖讀盛下殺手,肖讀盛便要了她的命。聽她說是因為你舅舅殺了她全族,所以她尋仇而來。”
“魏征是誰?”
“唐朝……你不知道?魏征在夢中殺人,現實中那人也真被殺死了,孤陋寡聞……”
“我又不是凡人,關注你們的曆史做什麼?你能不能不要輕易鄙視一位善良的求知若渴的年輕人……”許是因為聽到津懷在夢中被殺,林尉居然露出微微的興奮。
我翻個白眼,他開始對我絮絮叨叨的說着,随後又揶揄了幾句才洩氣。
“好,算我錯,說正事,你舅舅真的殺了她的家人?為什麼?”
“她原本屬黑域一族,但她的族人因不滿黑域對普通亡靈和精魂的分配方式而背叛黑域,一百年前,他們試圖通過聯合白域的某些勢力暗中破壞岱海領域的其他黑域族人,因那些族人對津家毫無防範,他們便在族内百年一次的聚會上投毒,而白域的勢力趁機攻入,黑域其他族人死傷慘重,我至親的身心也受到重創。所以舅舅誓死都要殺死所有心術不正的羌人!至于現存的津家旁系因未參與到那次事件中才被留了性命活到現在,不過勢力單薄,不成氣候了。”
“連同幼兒?”我不是聖母,在知道原因前不會怨怪肖讀盛殺死幼兒。
“就是津家那幾個幼兒假裝貪玩間闖進廚房,将毒粉灑在幾缸用于駦煮的清水中……”林尉表情凝重,皺起眉頭,似乎又回到那時的痛苦中。
原來如此,我不忍他再傷心一次,也已知道事情原委,沉默幾秒後叫他出去陪着老師。
屋外清亮,老者和其他追随者們說了幾句後離開,隻是沒想到肖讀盛會進房間來,我忙從仰躺換成坐在床邊,頭發有點潮濕,剛才一直壓在枕頭上,現在看起來和被打成捆的草垛沒兩樣。
隻是他沒有說話,然後轉身離開……
雖是夢,雖然我們經曆過生死,卻也沒多少話可說……各有所圖談不上,最起碼我沒有任何想望,至于他,究竟圖什麼...作罷,作罷,不願再想,徒增煩惱……
一直歇到晚上,也不見林尉有要走的意思,我十分不願繼續待在這裡,多待哪怕一秒都不願。
肖讀盛已經離開追河,吩咐了林尉照顧我,那個怪物男人也再未見蹤影,當然,我此生都不願再看到他,而他先前兇狠的表情與加之在我身上的力道還深深的留在腦海中,我仍然驚慌……
我提出想馬上離開這裡,林尉卻叫我安心休息,等第二付藥喝完再走不遲。我想起被怪物摔壞的手機又心疼起來,最近沒什麼錢買新的……要不幹脆在之後棄用了手機,除了跟爸媽聯系不方便外估計也沒什麼大關系……
突然又回想起那對在”山中宅院“應是夫婦的中年男女,那時他們因為擔憂孩子的事不接待,我就應該意識到期間存在了問題,隻是當時被自己的助人為樂所感動,沉浸在自我欣賞中沒有發覺。
不過,那夫婦應是凡人肉胎,又怎麼能知道嬰孩的詭異之處?是因為這山裡異于都市,所見所聞都要神奇一些,所以人活的也更謹慎?還是因為兩夫婦聽聞到肖黎聲的所作所為,便以為妖魔鬼怪現世,日後處處小心,不再像我一樣胡亂施舍善良?
肩膀和肺部的疼痛感基本消失,也停止了咳嗽,這藥果然有奇效。吃了些東西,起身走出院外,意識到可能遇到肖黎聲,又急轉回房。想了想,又走到院中,因為該回避的人現在恐怕不是我。
腹中溫熱,有林尉在,我放心在院中踱起步,那種場景看起來就跟自己從來沒經曆過死亡,并且不怕死一樣。不過還是驚異肖黎聲的詭變,想找林尉詢問。
轉身正欲回房居然看到肖黎聲從最東邊的屋子走出來,見我在院中,他停在原地,頓了頓,又似無人之境從大門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