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如此，千河共生新任掌人沒有聯姻的要求，不過千河共生要的不隻是一個合理統治黑域的理由，他們與白域和千河無異，都在行逆天之事。隻是千河共生更加隐秘，看起來似是正道正義，實則可能有過之無不及。”

“那我們假意求和，等共生助你們完成複仇，你們再阻止共生如何？”

“世上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情？你以為修長百是傻子嗎？他會不知道舅舅到底是不是真的求和投靠？必定會有一些條件制衡舅舅，否則早些年我們就求助于共生了。”

“什麼條件？除了代為掌管黑域還有什麼？”我不解。

“我們是可以像你說的那樣先隐忍再反擊，可共生一旦取而代之掌管黑域，就代表黑域一族滅亡，也代表黑域一族認可了他們所行的苟且之事，更是對黑域死去亡魂的背叛。更何況憑借千河共生的力量能叫黑域重新崛起的可能性又有多少呢？修長百會通過壓迫和誘導黑域存活羌人的意志讓他們在威逼利誘中歸順在千河共生下，你知道的，任何人都經不起糖衣炮彈和長久的壓迫，到那時舅舅再想反擊已經沒了可能。最重要的是我們若是反擊，必定會落下不道義的名聲，那時候怕是再也不能還黑域清白了。而且，除此之外，可能還有其他舅舅認為不能投靠共生的原因...可是舅舅居然去了東方...”林尉陷入沉思。

聽到此，我才覺得自己的腦子實在簡單的很，愚蠢至極。

“你知道亡靈的收集速度過快會對凡人造成什麼影響嗎？再者那樣的舉動本就對凡人不公，舅舅若是不能阻止，眼睜睜的縱容才真的生不如死。而且千河域裡本就戰亂不斷，何談戰後的安穩？”林尉再開口。

“那肖讀盛為何還要去？”

林尉沉吟良久才說道，“可能是為了你。”

“我？”心中驚異不已，又開始無比慌張，生怕再次因自己的存在引起對不起衆人的事故。

“白域的羌人正在找你，不是因為你是你，而是你對他們來說就像一個無比龐大的永動機，不死不滅。”林尉眼中閃出精光。

“所以我并不簡單的隻是殘魂的集合體？”

“對，青雲傾盡全部力量将你封印多年，等那凡女入井時再将你練化成形，可是不知為何，出了井後你未能正常長大。那些時日，隻要是在你方圓百裡内死去的凡人，亡靈都會直接被你吸引到體内，直至後來幾乎連動物的亡靈也被你吸收。最開始時我們并不知道是你吸取亡靈，因你造成了亡靈無故消失的怪異景象，白域與千河便開始有少量的羌人出力搜尋原因，當然黑域同樣也在尋找緣由。沒想到我們居然在岱海誤打誤撞的遇到你，那時舅舅就知道了原來可以吸收世間亡靈的事物居然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俗人。當時我們不知你是何方羌人，不知你是敵是友，直到在青雲老師在山城見你陷入夢境時才通過你頭頂發縫裡的紅痣發現你就是那個一直長不大的小人兒，也就是那時我們才知道你居然與黑域的淵源如此深厚。”

“你的意思是你口中常提到那位老師便是青雲？他不是你母親豢養的寵物嗎？不過既然那時才得知，為何你們說肖讀盛早些年就開始護着我？而且你不用強調普通與俗人這樣的詞。”我打斷他，即便我仍然處在莫名其妙的狀态，還是不願意聽到親近的人這樣稱呼自己，因為于我而言，我是有些委屈的。

“好，不普通。青雲遊曆世間多年，更對黑域有功，何以不能稱作老師？”林尉因為虛弱敷衍我。

我卻是愧疚了一下，怪自己這時還在任性。

接下來的的話語林尉像是傾囊倒出，再沒有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