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所有人退出去病房,我才起身。
“什麼時候?你有沒有受傷?”林尉問我。
“昨晚,沒有不适。”我答。
“現在怎麼辦?”他已經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了。
“是我大意了。”我有些悔恨。
“沒事,我還要謝謝你快速治愈我,那現在我們趕快跑路?”他擠出一絲笑。
白域和千河的羌人本來就在尋找我,昨天晚上救治林尉的事似乎完全屬于自曝于羌人之下,就好像在告訴大家快來看啊,那個能量泵就在這家醫院……
林尉拔掉身上的各類管泵,下床,穿衣,流利結實。
我看着他,悔恨不止。
“快啊,想什麼?等其他羌人來将我們擄走?”他沒有生氣,語氣嚴厲些。
“肖黎聲呢?他怎麼辦?”我問。
“宋青,通信這麼發達,你以為我會聯系不到他嗎?好了,你需要收拾什麼?”
我低頭看看身上皺巴巴的衣服,出門直奔護士站強烈要求他們為我辦理出院手續。護士當然會強留我們再做一些檢查,想看林尉到底是不是真的痊愈。我揚言要是不給馬上辦理相關手續便半夜偷跑了去欠着醫院的錢……
我知道醫院一方面是責任所使,一方面也是确實想留住再研究一番才算。見我似乎是要撒潑打滾,沒了辦法,也就辦了各種手續。到了電梯口,護士站的護士們還在朝我們張望。
其實我可以不辦理任何手續直接離開,因為實際上我先前預付的押金已經超過實際發生的醫療總費用,隻是我不知道那樣會不會更加引人關注,所以我想表現的正常一點才在護士站多費了些口舌。
我攙着林尉進了電梯,不再看她們。
出了住院部的大樓,陽光清澈,似乎整個世界都是美好的。可是當我們望向陰山的方向時,所有情感就隻剩惆怅……
“我們去哪裡?”我問林尉,希望他能指明目的地。
“去找舅舅。”他似乎早就想好了。
“你知道怎麼去千河?”
“四哥知道。”
“那好,我同你們一起去。”大不了一死,死了倒是比東躲西藏的痛快。
和林尉上了山,兩人禁聲在山城周圍轉一圈,除了山門前血色污泥未見其他異常。不知為何,我突的想起紅石寺的道人,上次被術士困于夢境時聽說她來解圍,具體與肖讀盛說了什麼,恐怕林尉給我的回答隻是挑了其中的某一些。
那麼,她又是如何得知我被困在夢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