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裡飄出的腥臭味像是刻在我鼻腔中,時不時地傾巢而出禍害我的嗅覺神經。

畢衍離開的太倉促，好多疑問來不及說出，我自己又無能想明。現在更是無人可信任，心中更是煩惱。思索片刻亦是無果，便将自己能想到的最可能的原因說出。

“你沒有道義，想趁虛而入。”

“哈哈...非也非也,我何須趁虛而入?千河我都無意全部沾染，更何況已經慘敗的區區山城？”修長百細長的手指在胸前搖晃着，得意的笑出聲，像是要告訴我即使我想破腦袋也不能得出他不幫肖讀盛的真正原因。

“可是曾經你們共生不是想侵占黑域，自己成為掌管者嗎？你們向肖讀盛提出了他無法接受的條件，所以才結盟失敗。”

“傳言罷了，不可全信。不是别人說什麼你就要信什麼，尤其是人雲亦雲的事。否則哪裡那麼多秘密呢？”他一副高深莫測，又帶着玩世不恭，好像什麼都不在乎，誰都看不上，但又都很有趣。

“傳言不會全部都是空穴來風，因你們有那樣的心思，所以世人才有那樣的猜測。那真實的原因是什麼？”

“無可奉告。”

“既然這樣，恐怕我和你沒什麼可說的。”這些自以為是自诩聰明的人，想要我們為其傾盡全力，卻又時常試圖告誡我們根本配不上了解他們心中所想的一絲一毫，好像他們在做世間最神秘和深奧的的事情，但凡被我們這群普通人弄懂了就再也體現不出他們的高貴。

所以在事件的開端和經過這兩個過程中，他們一定會三緘其口，叫我們碰壁後灰心離開并為其盲目忠心做事。

有時候他們又僅僅因危險和小概率成功的可能性得出我們無法完成他們心中的所謂千秋大業，就把普通人玩弄在手掌中，自己則躲在一旁觀察整件事情的走向，并适時幹擾。

我走向門廳，推開木門。

“等等，給你看個好東西，算是稀世珍品，你看完肯定不會後悔。”修長百在身後喊道。

做為共生萬人之上的掌人，我不知道他為何可以時而嚴格冷漠，時而又如同孩童一般沒有半點心機。他的語氣裡幾近哀求，像是誠摯的希望我能留下來欣賞他的寶貝。

記得《倚天屠龍記》裡張無忌他媽在死之前跟他說一句話，不要相信漂亮女人的話，越漂亮越會撒謊。

其實這句話同樣适用于男人。

所以此時想起這個正是合了時宜，我笃定他想通過與我繼續攀談了解和熟悉我的心性，從而像林尉那樣對我投其所好，讓我慢慢誠服于他。

不同的是，林尉可能隻是因為在乎。而修長百，全因利益。

不過，再轉念一想，即便他通過強迫我的方式也會得到相同的結果，所以他這又是何必？

我轉回身，他已經悠然的躺在墊子上，墊子的确舒适到叫人欲罷不能。我冷哼出聲，怪不得這樣類似于城堡的房間裡會放置如此一塊格格不入東西...

盯着他看了幾秒後，他沒有半點要挪動身體的意思，我才覺得是他诓我，心裡來了氣，語氣也差到極點。“你想讓我看什麼？”

“生氣了？來，看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無辜的笑着。然後又說，“就是我啊，你見過這麼美豔的珍寶嗎？世間隻此一個，不是每個羌人都能有幸看到，現在被你盡收眼底，大飽眼福，真是便宜你了。除了你這傻子，誰敢直勾勾的觊觎我的美貌，當然我自己倒是無妨，隻怕是其他人再也入不了你的眼，從此你會覺得世間索然無味...”

我用力一甩關上門，修長百的聲音從身後的門縫裡飄出來，我快步走回自己的住所，不想再看見他。

叫我絕對沒想到的是，修長百竟然追到我的房間...“傻子，幹嘛走了？我這還有一件上等的好物什，來來來。”說着話身體非常熟練的坐在我房間客廳的沙發上，對于這樣的行為我表示處極度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