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還未被指婚,我和他之間,還有可能嗎?
念頭剛剛浮上心頭,蘇沐瑤頓覺腰間一緊,一隻手撫上了她的腰際,将她拉近了幾分。耳邊,卻響起手主人的溫潤聲調:“予添三年才回一趟,我和瑤兒都甚是挂念。今夜,咱們三人,可要好好痛飲一番呐!”
是溫衍。
蘇沐瑤的面色僵了一僵,隻覺得腰上的那隻手仿若滾燙的鐵鉗,燒得她燥熱不安。
由于是當着皇上的面,她不好反應什麼。
可她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杜予添看向自己的眸子裡,那本是耀眼的光瞬間黯淡了下去。
與此同時,她的心也低沉到了谷底。
皇上非常滿足地看着眼前這些朝氣蓬勃的年輕人,他開心道:“予添,我們也是昨天剛到獵場,明天秋獵才正式開始。這麼的,明天你也跟大家一起加入秋獵,讓這幾個不曾上過沙場的人看看,朕的骠騎兵大将軍,是何等的威風!拿出你砍殺匈奴人的氣勢來,讓大家瞧瞧!”
皇上在說話間,蘇沐瑤不動聲色地站離了溫衍幾分,想乘機掙脫掉他那隻能燙死人的手。
誰曾想,她的小動作不知怎的,竟讓溫衍覺察了去。他非但沒有松開,反而将蘇沐瑤拉得更緊密了些。
當着衆人的面,溫衍摟着蘇沐瑤的腰,對皇上說:“兒臣向父皇請命,這次秋獵所有人都可以參加,包括一同前來的女子,如何?”
此言一說,将所有人的目光再度回攏到他和蘇沐瑤的身上。
也讓杜予添的眸光再度看向了緊密貼在一起的兩個人。
眸光黯淡,刻意偏離。
蘇沐瑤恨溫衍恨得牙癢癢。
這話一說,皇上立即明白了,他點了點頭,看向蘇沐瑤,道:“朕記得,沐瑤的騎術與你們幾個男兒相當。那明兒秋獵的第一場,沐瑤也一起來吧!”
“是的。瑤兒的騎術,還是兒臣跟予添一起陪練的呢!”溫衍滿臉寵溺地看向蘇沐瑤。
蘇沐瑤看向皇上,餘光卻牢牢地鎖住杜予添的表情,她對皇上說:“昨兒的酒有些醉人,我這會兒身子還有些不舒服,明天的秋獵可能無法上場了。”說到這兒,她一步跨出,離開了溫衍的身邊,掙脫了他的手。蘇沐瑤轉而拉起一旁的溫樂京,對皇上說:“皇上,我先和樂京在一旁為殿下他們呐喊助威如何?”
溫樂京可不希望蘇沐瑤上獵場,聞言,她頓覺歡喜道:“好啊好啊!父皇,沐瑤不勝酒力,早上還是我喊了她好久,她才醒的呢!”
皇上一聽,也不攔着,便道:“明天第一場,和後天第二場都是熱身,沐瑤你就先好好休息,看看他們這幾個到底誰輸誰赢。之後的第三場才是重頭戲,你們這些人,該休息的休息,該調整的調整,咱們把精氣神放到第三場去!”
溫樂京訝然道:“為什麼第三場才是重頭戲啊?每天狩獵,不都是那些事兒嗎?”
皇上掃視了一圈圍攏在一旁的衆人,這才道:“前段時間,有人說遼東那邊有一頭雄鹿甚是壯碩,攻擊力極強,就連尋常灰狼都不是它的對手。”
“啊?!”好些人發出驚訝的聲音。
“雄鹿本是祥物,可它卻傷了遼東那邊很多百姓和田地,朕便命人将它抓了來。此時,它就在這獵場山林之中。”皇上道出了真相:“第三場的重頭戲,便是獵捕這頭雄鹿了。誰若是能獵捕到,誰就是這場秋獵裡的最大赢家!到時候,朕會有重重的大賞!”
“哇!”溫樂京兩眼頓時放光地向着四處望去:“在哪兒呢?在哪兒呢?!”
聞言,蘇沐瑤也跟着溫樂京的目光一起,向着四處望去,不曾想,眸光一顫,撞上了杜予添那雙灼熱的眸子。
蘇沐瑤的心口略一凝滞,旋即,卻慌亂地躁動了起來。
杜予添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沒有半分偏移躲閃,也沒有半點兒的猶豫。
蘇沐瑤這一次,沒有再逃避。
她大大方方地沖着他嫣然一笑,因為她看見他的眼神已然明白,這三年相隔雖長,可杜予添的心思應該沒有離開。
兩人的眸光就這麼緊緊地鎖住了彼此,沒有誰想要離開半分。
蘇沐瑤在心底歡喜地想着,等會兒該尋個怎樣的機會去跟他說說話,卻在此時,她的面前忽而身影一閃,一個人站在她和杜予添的中間,擋住了兩人的視線。
此人對着皇上說:“這兒風大,父皇,我們先回去準備予添的接風宴吧!”
又又又是溫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