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從前的三個侍女便被召回懿德院。西知瞧見她們時,看到她們衣衫破爛,身上或多或少有着傷痕,人也都消瘦了。不由得說道:“你們好福氣呀。從前跟着王爺也沒受過這樣的罪。如此一糟還能回來,你們真要感謝把命豁出去給你們拼了路出來的姐妹。”
從前四人抱在一處喜極而泣更覺重獲新生。
禧儀院當即得了消息。“誰叫她們回來的?”高月盈質問着。
“西知找人傳回來的。”
“哼。反了。去把西知提過來。”
“娘娘。西知是跟着王爺的,想就是王爺的意思。還是不要招惹他的好。左右她們在懿德院,也礙不着咱們的事。”墨貞急忙勸着。
西知一直派人看着懿德院四人。除了一起去那個房間拜祭過幾次,并未出過院子。院子也無人來過,那空蕪的院落更是沒有旁人去過。漸漸的西知也放下心來。
日子便一天天的過着......
蕭承言卻是日漸來懿德院留宿。
四個丫頭仿着王妃還在時的樣子備着茶水點心瓜果梨桃,還有夜間點的安息香。屋子變得更加整潔,可正屋中沒有了女主人。懿德院也沒有那常在的笑聲一片。
蕭承言每次來前惦記着,來後落寞着。可又忍不住前來。
在此入夢,有機會能夢到那心儀的人......
【在韓妃過門的幾夜都是宿在那,卻總是睡不踏實。每到半夜就會醒來,一連好幾日,都會夢到一個看不清面容的粉色衣衫女子。可卻想不起在哪見過。那般美,便會心向往之。可實在想不起來。
抽身出來。走在空曠的瑞王府院中。
意外的走到了邊上空着的院落,忽而聽到喧鬧聲。回身瞧着,這竟是懿德院的後身。視線越過圍牆得空隙,依稀聽到似乎是常苒夢魇了。便鬧了起來。等在外頭好一陣,瞧着院子中人員來回忙着,卻是并未有人走出院子。鬧了一陣便罷了。
蕭承言站在暗處瞧着,很是好奇,怎的鬧出這麼大動靜,竟然不是派人找自己呢?
過了一會便離開了。】
【春日過得很快,夏日的感覺便到了。
蕭承言一夜偶夜辦公,夜深不好去往任何人的院落。走着走着,回到了懿德院處。透過看着的窗,瞧着常苒抱着被褥睡着。睡着并不安穩,仿佛在呢喃什麼。蕭承言隻是心中微微閃過一瞬,不由得想着自己若是那被褥該有多好。可并未進去,看了看便轉身離開了。】
連續宿在懿德院好幾夜後,開始夢到同常苒的曾經。雖觸碰不到常苒,可她能夠入夢,似乎便是對他的恩賜。逃避了幾日,可瞧着旁人,還是想見常苒......期盼着下次能夢到常苒多些......離得更近些!之前都是夢到韓氏剛入門時,快了......蕭承言自己安慰着自己,很快常苒在夢魇時,自己便進來哄着了。可等了幾日都再也沒夢到常苒......
【懿德院正房。外頭突然吵嚷喊着。“王爺,我們娘娘夢魇了!”
常苒和蕭承言一下都睜開了眼睛。
常苒一臉驚愕,滿眼驚恐。這般夢中突然被驚吓,真的十分駭人。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外頭又傳了一聲。“求大人通傳,高妃娘娘夢魇了。”
敲門聲響起。
未等外頭再行說話。
蕭承言便大聲說道:“本王即刻就去。”
常苒瞧着蕭承言起身穿鞋,随後便要套着衣衫。
“您要走嗎?”
“你聽不到嗎?盈兒夢魇了。”
“可......可您,方才還說,今夜留下來陪我的......”
蕭承言擡眸看了看常苒,手中卻是半分未耽誤。系着扣子道:“不是陪過了。”
常苒錯愕不止,櫻桃般的小嘴微微張着,遲遲未曾合上。也未再說什麼。
蕭承言擡手掐着常苒的臉。“你既為正,便要容人。大度點,才是正室所為。别指望能拴住本王。”
說完,衣裳并未系完,便朝着門口而去。
常苒癱坐在床上,身上蓋着那薄被。瞧着瑞王離開,那正房的門關上又開了,開了又關上。無措的抱住膝蓋,小聲抽涕了一下。便側着身子,躺在床上。】
這是最後一幕,久久定格。蕭承言之前做着并未覺得不妥。可眼下在夢中覺得很是心痛。強迫夢中自己折回,才要觸碰上常苒,說着暖心的話,就聽外頭喊。
“王爺!我們娘娘夢魇了!”
蕭承言一下驚醒,外頭又傳了一聲。“求大人通傳,高妃娘娘夢魇了。”
反應過來真是墨貞的聲音,蕭承言卻是一下轉過身子朝着床内看去。多希望這時候看到常苒還在。也被聲音驚得瑟瑟發抖。
沒有人......
敲門聲響起。
未等外頭再行說話。
“滾!滾出去,以後本王宿在這,不許任何人來!”蕭承言有些暴怒,差一點便可安慰到常苒的。或許就差一點!
外頭異常安靜。
蕭承言直緩了緩才叫道:“雁南。”
稍過片刻,外頭西知才道:“爺,小的西知。雁南還未回來呢。要派人去尋嗎?”
蕭承言暗歎了一句。竟有些忘記了。被往日的夢拉回從前,似乎忘記了如今已經入冬了。“不必。找人把屋内香續上。”
“是。”西知應着。不多時一個小婢女便穿着整齊進來規規矩矩的在香爐中又放了些香粉。又瞧了瞧床上的瑞王,才慢吞吞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