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常氏入宮後,那個女子依舊入夢。
在皇後居住的宮宇承元宮中。蕭承言特意翻修了給“常苒”居住。
承元殿空置。東殿以瑞王府懿德院正房移布一景。西殿裝潢江南風情。未見一奢靡之風。禦書房東閣也重建瑞王府書房内間景象,那架古床也搬至内裡。并不見那麼富麗堂皇。反而有種小橋流水的感覺。他覺得常苒或許不喜那些金器的。
時常隻有他們兩人時,蕭承言便讓常苒散着發同自己在一塊。
摸着常苒的秀發。常苒回頭朝着蕭承言甜美的一笑,蕭承言覺得心都要化了。
在身邊的常苒隻是那般溫順、美豔。再也不哭不鬧。仿佛隻會笑的那一個表情。看着沒有那般真切的同時又是那般真實。哪怕皇上召旁人侍寝,都是那般的賢良,看不出任何不悅。
更衣時,常苒都是下意識的便跪着幫皇上更衣。雖然皇上每次都拉起常苒并告訴她。“你已經是皇後了。朕的皇後,不用這般了。”可依舊如此。
邊上侍奉的人,每次聽到陛下這般說,隻是相互看了看,誰都沒有多說什麼。
原來隻是他自己,視而不見!又隻他自己,能瞧得見!
蕭承言瞧着心中難受的緊。雖是身着黃色衣衫,盤龍素冠。坐擁天下,可那又如何?雖是一身華衣,卻是一臉不舍的瞧着眼前的常苒,又是滿臉溫情。
人至暮年。年邁的聲音飄到自己心中。“如果下輩子,不當個皇帝了。沒有三宮六院了。隻這一個女子,也挺好。若是有輪回,再也不打你了。一定好好愛你。就男耕女織。很好。你也别離開我了。我們還在一起。真的在一塊,一輩子。叫我在牽你一次手......我這次一定牢牢抓住你。”
暮年再入夢,眼前景象依舊會快速倒回......暮年之人重新年少。那男子身旁的那名嬌豔女子在每每倒回的每一個畫框中都消失不見。
每一晚,想妻子的男子,都是獨自睡得。睡在她曾經的床榻上,聞着逐日越來越淡的屬于她的香味,想着她在。
那個挨打受辱的女子,穿着那一身朱雀迎春花的衣裳。低低的在那男子懷中,含糊的叫了句承言。承言也求她别走......
......一夜夜不止有美夢,還有掙紮着,伸出手,想抓緊常苒。仿佛隻一次,找到一次便能抓到常苒一般。
後來更是想起了年少時,禦花園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