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校場,拿起弓箭,默默射着。她很想自己也為男子,便也可以參軍,也可以參事了。
司馬都尉回來時,一眼便看到了站在城樓的尚戰。因為隻他穿着常服。本以為他出了宮門,那宮中遲早會派人來接,想必不日人馬也該到了。可到了如今,都遲遲無一人前來,不禁想同尚戰長談一次。
并在自己帳中會見,見面後什麼都未言便帶着尚戰,朝着遠處而去,直走到邊上望眼過去一個人都瞧不見。
尚戰卻是還想着同常蕪并未說完,而先行開口道:“你到底有事沒事?我那邊還忙着呢。”
司馬都尉回過頭問着“您打算何時歸程?這邊可以派人護送您回家。”
“回家?為何回家?方才出來。我出來不是玩的,我要曆練。”想起常蕪的話,尚戰又補充道:“我要參軍。在這隻你知道我的身份,沒有諸多照顧。”
司馬都尉并未馬上回答,而是深深歎了口氣。看着尚戰好久,才說道:“我做不了主。您也不成。您現在身份是假,常将軍眼明心亮。隻是礙于我空降的情面罷了。表明身份更不能成。您應當看得清楚,我眼下,空有名頭。莫說讓來路不明之人入軍,就是在軍,我也說不上話。”
“是。也沒什麼不好。常将軍在這為将,若是都不能說了算,不能收攏部下。那便不能擰成一股勁,隻要常将軍忠心便成。您也不需要做決斷,隻要看着無異心便罷了。”
司馬都尉一笑。瞧着尚戰說:“看來,隻此兩日,您很滿意這裡了?”
“是。”尚戰應着。
司馬都尉搖了搖頭。“隻兩、三日而已。”
“兩、三日足以。”
“那接下來您當如何?”司馬都尉問着。
“你不說,我不說。既然常将軍默認我在此學習,那我還在這多學多看。”尚戰說着。
司馬都尉突然一本正經的道:“可以留下,但要約法三章。”
“成。”
待回到城牆邊上時,暮色漸沉。
問了把守之人,常蕪早就離開了。最後才在校場見到練劍的常蕪。
那時天已經擦黑。
箭靶早已看不清,還好利劍泛着光芒。隐隐瞧着發亮晃眼,這才尋了過來。
尚戰到了常蕪邊上,直接追問着“其三呢?”
常蕪瞧着尚戰回來,滿頭的汗。退開兩步,并未答,而是問“找你可是軍事?安排軍職了?”
尚戰不解為何有此一問。隻老實回答“沒有。你還未答呢。”
“安守本分,好好當你的小老百姓。該做什麼便做什麼,力所能及。為農則耕種,為商則經營。”常蕪說完便拿着劍離開了。
其後,尚戰輪番跟着四位少将訓練。卻是不大願意跟着常衡。
年紀相當始終覺得有些不大服氣。
冬日南境比京中格外的冷,風沙更是大的很,夏日裹着熱風,冬日裹着風寒雪霜。
尚戰被這風沙刮得,時而睜不開眼睛。時常瞄準後,便被迫閉上了眼睛。利箭射出,卻是常常也能得中。常蕪更甚鼓勵道:“不光是盲射,從你閉目到射出,也是有一段時間的。能射中便也說明你肩膀,手臂并未顫動。極穩。隻要努力,便能日複一日,明日更比昨日強。”
天空下了一場鵝毛大雪,片刻便積了厚厚的雪。常蕪掀開大帳走了進來,帳中衆人隻是擡頭看了一眼,便都各自忙碌着。常蕪還是那身盔甲,内裡卻是塞了棉花的冬衣裳。顯得盔甲有點小了。尚戰瞧見調侃常蕪沒有衣裳穿。常蕪卻是笑着未同他拌嘴,而是同常衡吵嚷着外頭下了鵝毛大雪,一道去玩耍罷。可常衡有事在研究,并不想去。隻叮囑常蕪“别跑太遠。這雪這般大,蓋住了你可是沒地方找去......”
常蕪轉身出大帳時,手一伸,便“偷”走了常衡的鬥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