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身來,轉過身子。芷蘭便去打開了房門。常苒朝着門口走去,在門口的圓桌上拿起那冰涼的茶水,飲了一杯便提起裙擺,邁出了房門。
常安一路跟随,直送到了前院到了那嬷嬷眼前。
常苒瞧着那嬷嬷一身灰色衣衫,卻是其上花紋繁複,織錦的段子便不像是需要勞作的樣子。常苒朝着那嬷嬷便行了個禮。
那嬷嬷急忙後退半步,還了個禮,便問道:“可是常府苒小姐?”
“民女正是。”
那嬷嬷便一同出了前廳,那轎子已經擡進了常府,在前院停駐着。常苒瞧見那土黃色的頂上,還有黃色的一個圓形頂端。并非轎子全體都是綢緞。那嬷嬷一掀開轎簾才道:“小姐請上轎。一會便走西側西華門進宮。是離着常府最近的宮門。”
那轎子後邊,規規矩矩的站着四個穿着得體的“轎夫”,卻是從頭至尾不曾說話,更不曾擡起頭來。
直到常苒被芷蘭扶着坐到轎子中,那四個轎夫才動。快速的站定并擡起轎子。那嬷嬷在前引着,芷蘭方要跟在轎子後,卻被常安悄悄一碰。
芷蘭回頭朝着常安快速的點了幾下頭。“記住了的。”
轎子擡起,朝着正門而去。常府正門大開,那轎子便平穩的擡了出去,朝着宮門方向而去。
常安帶着幾個仆人,悄悄跟在不遠處。而近邊隻有芷蘭一人跟在轎子後頭。
水仙閣方才收拾得益,秦燕怡帶着強壓病态的常若方趕到前院時,正巧看宮中來人已經離開。隻道四小姐風寒之症要好好将養,便被常府中下人擋了下來。
常若呼出口氣,打算回屋歇息。不僅緊張一掃而空,反而一臉高興。
在回水仙閣的路上,秦燕怡悄聲說道:“傻丫頭,你知不知宮中富貴為何物?同樣出身,他娘進宮一遭出來便能為正。我便隻能為側。”
常若擡眸看了看秦燕怡,低下了頭什麼都未說。
常苒坐在轎子中,颠簸得很,像是轎夫走的甚快。甚至進的宮門時也沒有太大的停頓。隻聽那嬷嬷同宮門之人說道:“長公主的命令,要見的人。未出閣的姑娘,不便下轎查問。”
轎子再次朝着裡頭而去。在停下時,轎簾被掀開,常苒瞧見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院子。常苒被那嬷嬷扶了一下便自行下轎。雖是簡樸院落的模樣,卻是頂上也是紅色磚瓦。
“奴婢去複命,姑娘您便同錢婆子學學規矩。一會面見之前是極重要的貴人,可是不容出錯。”
常苒直在此學了半日,方才來了另一位嬷嬷。那嬷嬷又引着常苒朝着内宮而去。但芷蘭卻被要求,在原地等待。
常苒朝着芷蘭點了點頭,便跟着那嬷嬷離開。
芷蘭卻是着急的來回走了兩步。仿佛便要哭了出來。
在西華門不遠處的茶攤上,常安帶着幾人也在焦急的等待。
常府各處,除了水仙閣,也在悄悄收拾東西。
常苒直跟着往内宮中走。先是走過一個朱漆大門,門上滿是銅釘。而後便在甬道中繞來繞去。常苒前期走時還在心中悄悄記着路線,後來便也記不住了。仿佛每一條路都是一個模樣,隻那經過的宮門,牌匾各有不同。不知走了多遠,才停在了一處宮宇之前。
朱紅的大門敞開,映出了幾步之遠位置的影壁牆。滿是珠寶玉石裝飾着一隻栩栩如生畫面。“龍鳳呈祥”。
常苒未等細看,邊上便出來另一個婆子。一身藍綢緞織紋回字繡的衣衫之人迎了出來。一下拉起了常苒的手。
常苒瞧着這不同于其他嬷嬷穿着的婦人,不禁有些發怔。剛要行禮,那嬷嬷卻直接拉着常苒朝着裡頭而去。
“常小姐叫公主好等,公主在裡頭盼着見姑娘呢。昨兒便要找姑娘進宮呢,隻是宮中下鑰早了些,這才罷了。老奴是自來跟着公主的婆子,叫我張婆子便好......”那嬷嬷便拉着常苒的手朝着裡頭走,便絮絮叨叨的說着。
“張嬷嬷,安。”常苒還是立刻接口客套了一下。略略低了低頭便算作禮。若不是被拉着,便會作揖再行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