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内城裡,東、西宮宇衆多,分了兩個人。一人也忙不開不是。”
“那能讓他幫我遞東西?”
“您也要遞東西進後宮?那隻怕不成。他是先從後宮出來,這隻天微亮時走一次,還要速速離開。這沒有走回頭路的。這東西放在他那一天,他也怕有個萬一不成?”
“唉。也罷。知她好,便成。對了,那銀錢還是這幾日先不要花。太過着眼了不好,日頭長了後就算查問起來,一時查來也是費些力氣的。總好比現下一查一準。”
......
風卷殘雲,狂沙漫天。風沙刮得紛亂讓人睜不開眼。
常苒用手背擋着雙眼,才盡力不讓風沙吹入眼中。
前方隐隐的傳來叫喊之聲。斷斷續續聽不清楚。
常苒用于遮擋風沙的手前移,改用手肘擋着風沙。覺得風沙減小,才移開寸許,眯着眼睛看着前方。隻有黃沙遮目,看不清人影。
忽而前方似有閃動的人影。
可常苒仍舊看不大清。
身後有人碰了一下,常苒回頭看去也都是黃沙。
再回頭時,黃沙少了好多。依隙間看到了那些相似的面孔。“劉伯伯?嚴伯伯?......”常苒叫着,他們都沒有回頭。忽然前方一人回過頭來,給常苒吓了一下。是那司馬都尉。滿身的血朝着常苒這個方向一笑。
常苒打了個哆嗦。在凝神看去時,已經再次在其中迷失了方向。
待黃沙消散,春和日麗,遠處菜坪上一名女子在采着草藥。忽而便成了懸崖峭壁。可那草藥就在那懸崖之處,江瓊仍是夠着身子去采,半個身子便要探出懸崖。
“娘”常苒喊了一句。
江瓊沒有絲毫反映,反而身子更往出探了探。
“娘!”常苒大喊着,想過去那邊,拉回江瓊。可怎麼都邁不開步,移動不了一步。
“小姐,小姐快醒醒。”芷蘭晃着常苒的身子。
“常姑娘。常姑娘!”錢薇也在一旁急忙叫着。
常苒緩緩睜開眼睛,依舊覺得渾身疲憊的緊。眼睛也酸痛的很。看了看四周,忍不住再次閉上了眼睛。
芷蘭二人仍在邊上小聲叫着。
常苒才開口說道:“無事了。沒驚動旁人吧?”
“沒有沒有。剛看您冒着虛汗,便把您喚醒了。”錢薇說着,坐在了床邊,顯然是松了口氣。
“那就好。”常苒再次睜開眼睛,看着綠色的床帳出神。
“小姐,您在睡一會吧。這明日說是要再請一位舞娘來呢。”
“唉。雲散的病還未好呀?找人去看了嗎?”
錢薇點頭說:“是呢。說是急病,外頭的人也不好撥了太醫去瞧。說是自己請了大夫。想也是無礙的。您就别跟着費心了。”
常苒微微含笑,側過身躺着看着床邊的兩人。“你們也去睡吧。我無事了。”
兩人對視一眼卻都沒有動。
芷蘭說:“小姐,您在睡會吧。自打您回京,我跟着您,您便沒睡過幾個囫囵覺。”
常苒輕咳一聲。為避免過于着痕迹又說道:“倒杯水來。”
“好。”錢薇急忙起身去倒茶水。
常苒看着芷蘭,芷蘭似也發現了話不大妥當。笑着沒再說話。隻扶着常苒起身,等着錢薇端着茶盞回來。
常苒飲罷重又遞給芷蘭。自己也重又躺下,看着錢薇仍站在邊上說道:“去外屋睡會吧。”
“不了。奴婢還是在這安心。這方入春,春風涼着呢。夜間仍是燃着碳。想必明日教習舞蹈的師父來也不會一直叫您累着的。且您學了那麼多了,早已不比那些師父差了。”錢薇說着重新坐在床邊。
說話的功夫,芷蘭也重新回來床邊坐下。
常苒看着她們道:“方才,你們一直在這?”
“是呢。”芷蘭說着,從手腕下摘下來系着的長繩道:“我和薇薇一起打發些時間。要一人守着難免困倦。”
常苒問道:“錢薇你看着年紀也不大,能怎麼如此通達也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