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警察們還在組織救援隊的時候,一道身影落到他們身前,熟悉的黑色緊身衣,胸口上有着一個亮藍色的大鳥标志,身後背着兩個短棍,來者正是布魯德海文的義警,夜翼。
“晚上好,夥伴們,有什麼地方我可以幫忙的嗎?”夜翼的上半張臉被一個面具給遮擋着,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和氣又帶有些嚴肅的表情不禁讓人對這位義警心生親近。
“晚上好,但我想這裡暫時不需要你的幫助,夜翼。”警察們對于夜翼的觀感其實很複雜,一方面因為對方盡心盡力保護着這座城市而感到欣賞,但另一方面又很懊腦對方的越界行為。
自從夜翼出現以後,布魯德海文的人民幾乎都在高度稱贊這名夜晚的義警,甚至名聲都要高于警察局,連雜志都更青睐于報道關于這位義警的事迹,包括他那顆翹臀。
你還别說,這真的是翹。
網絡上的論壇更是有不少拿着夜翼攻擊警察的帖子,得贊數都其高。
總之,在夜翼出現以後,警察們都過着一種對他們而言水深火熱的環境,也曾想過幹脆抓捕這名違法的義警歸案,但可惜的是,每次對方都順利脫身,不然就是警察們換來幾道能疼上三四天左右的淤青。
雙方關系就此落在了一個勉強平衡的界線裡。
“别這麼說,多一個人多一份力,可以更早的把受困者們給救出來不是嗎?”
“……暫時合作。”
“合作愉快。”
約瑟夫剛睜開眼時都不敢确定自己是否已經睜開了眼睛,視線範圍内基本一片漆黑,頭被什麼東西給抵着轉動不了,身體也疼得不行,後背,手臂,腿,基本都被石塊給壓着或者硌着,但這都不是最讓約瑟夫忍受不了的。
他的左腿異常的疼痛,尤其是在小腿的位置,他想稍微動一下都會感覺到強烈的痛感,這讓他一度忍不住要暈回過去。
強忍着暈眩,約瑟夫盡量讓自己回想一遍剛剛所經曆的一切,他想起暈過去前是有什麼東西砸在了後腦勺上,結合他現在的情況,可能有一個腦震蕩。然後是再之前他和服務員一同躲避的事,想起身邊還有一個人讓約瑟夫頓時精神起來。
“小姐,你還好嗎?小姐,你還清醒嗎?”近若氣音般的聲音在這個狹小的空間響起,約瑟夫的喉嚨很幹,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困多久。
呼喚了好幾聲,身旁的人都沒有給出回應,這讓約瑟夫不禁心生恐懼。
不過他沒有再說話,用嘴裡僅剩的一點唾液滋潤着口腔,現在最優先的做法就是保持安靜,等待救援。
在黑暗裡是會失去對時間的感受的,約瑟夫從睜着眼等到閉着眼,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五分鐘?十分鐘?半個小時?
唯有疼痛在不停地刺激着他的神經,讓他始終保持清醒,清醒的感受自己被一堆石塊木闆給活埋,看不見光,也看不見同伴。
“今天這場雪下得也太快了。”勘察完現場的救援隊确認了可以開挖的位置,但是負責人見這短短時間裡就已經積累起不薄的白雪後對此看法不是很樂觀。
“那就快點挖吧,先讓救護人員準備好保暖的東西,能救一個是一個。”夜翼率先走向救援隊确定的位置,開始搬動第一塊殘骸。
由于申請的挖掘機開來還需要一段時間,但在場的情況已經不容許他們繼續等下去,氣溫每下降一度對受困者而言都是非常危險的。
救援行動迫在眉睫。
其他警察們在停頓了一會兒後也陸續向前幫忙,有些大件的一個人擡不動就兩個人合作,夜翼則沒這個煩惱,他朝一旁扔石塊的樣子輕松得仿佛沒有重量一樣。
随着大塊的殘骸被清理出來,整片廢墟的一個小角總算能透進一點光了。
救援隊用生命探測儀尋找這一片地方下有沒有受困者,結果顯示有微弱的波動,這一發現讓現場的衆人都提起一口氣來。
“搬,繼續搬!”
約瑟夫能夠聽見上方在翻動東西的聲音,這種聲音在寂靜中就像是釘子落在地上發出的“叮”一聲,無比響亮。心中頓時欣喜起來,求生的谷欠望讓他很想大聲地呼救,但現實就是,無論精神上有多麼亢奮,約瑟夫依然隻能發出嘶啞的氣音。
就在這時,約瑟夫不知是自己的情緒波動太大影響了大腦還是其他原因,他能夠感覺到從腦袋深處緩緩流露出的疼痛,像是釘子釘入腦殼裡那般抽痛,痛到他控制不住眼皮的抖動。
随着壓在頭上的最後一塊木闆被掀開,忽然有一陣強光出現在視線裡,約瑟夫被這道光給直接晃暈了過去。
而最先找到受困者的人是夜翼,他發現人的那一刻頓了一下,随後便馬上喊來其他警察幫忙救援,不可能直接粗暴的把人給拽出來,他們隻能集中移開壓在受困者身上的石塊木闆。
挖着挖着才發現這裡困着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明顯被護在身下,可是頭部已經被一塊垂直的細鋼筋給直接貫穿,血順着逢隙不知道流向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