饑氵曷症如同被點燃的稭稈,另一個人的體溫便好似拂過草原的疾風,那火苗也頗有燎原之勢般壯烈。
“我這是為民除害!更何況我就是警察,你要報便報我就是!”
心虛的顧子衿找不到合理的借口掩飾,隻得提高聲調,抱有僥幸地期待她聽不到胸腔之中的鼓鳴。
不知是不是她戲演得太過到位,林可卿倒還撒了手,輕笑着不同她計較。
“好好好,随你便是。”
一番寵溺的應和,下一瞬林可卿便上前兩步,微微彎下腰去,雙臂展開環在她的後頸,将她整個人都攬入自己的懷中。
“誰讓你抱我了!”
這一拳沒有被打斷施法,結結實實地落在了林可卿的後背。
她吃痛地悶哼一聲,卻仍然不撒手,嘟囔道:
“不是你讓我抱你的嗎?怎麼聽你還要被打。”
衣物阻隔了聲音的傳遞,她隻感覺那聲委屈而又略顯沙啞的嗓音順着耳道鑽到了自己的中樞,在腦海裡綻放了一出絢爛而又轟鳴的煙花,炸得她有些耳鳴缺氧,整個人都欲醉欲仙缺氧般的飄飄然。
顧子衿這才意識到原來她是誤會了自己剛剛的話,被荷爾蒙沖昏頭腦的她對林可卿拐着兒地占自己便宜這件事情渾然不知。
“我打你不需要理由。”
雖然心存愧疚,但是傲嬌的她也不願直白地承認自己的錯誤。
“是是是,”林可卿調整了一下姿勢,寵溺地笑道,“學姐是我的前輩嘛,職場也是我的前輩,我自然是不可同上司頂嘴的。”
顧子衿隻覺她噴熱的氣息盡數傾吐在自己的耳邊,恍若羽毛輕輕地撓搔着腳底,讓人渾身戰栗。
她不自覺地摳弄起衣角來,忽地驚覺玩弄的不是自己的衣角,原來自己不知何時竟環上了她的腰。
平時倒是看不出來,沒想到她的腰真細。
一時感慨,她甚至忘了撒手,反而打着測量腰圍的名義又摟緊了幾分。
差不多一隻手就能抱住她的整個腰,所以腰圍大概是在五六十厘米左右?
不對不對,還是得拿個量具準确地測量,可家裡沒有軟尺,能不能不借用工具測量呢?
顧子衿鬼市神差地想到用*去測量,短短一刻鐘,她的思維便天馬行空地發散到了天際。
鼻腔黏膜忽地鑽進一陣撲鼻的奇香,患有鼻炎的顧子衿連忙将她推開,
“你噴香水了?”
“沒有啊。”林可卿也擡起臂膀嗅了嗅自己的腋下,“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嗎?”
“沒有。”她搖了搖頭沒有承認。
說是奇怪的味道也不是,畢竟那不是異味。
至于顧子衿為什麼否認,她總不能冷不丁地來一句“姐妹,你好香。”吧。
可說是香味也說不上,畢竟那股味道淡淡的,否則也不會隻在她的頸窩間嗅到了。
顧子衿吸了吸鼻尖,自顧自地回味起來。
她恍若躺在海邊的沙灘椅上,迎面襲來的海風裹挾着海鹽的鹹月星,木質調裡摻雜着甜而不膩的椰香。
是海鹽與鼠尾草香水的味道。
還不等兩人再說些什麼,一陣急促的鋼琴曲鈴聲便打斷了二人之間略顯暧昧的氛圍。
顧子衿慌忙地從兜裡掏出手機,連同着聲音一起顫抖的還有那雙唇,忘記看清來電顯示的她報上了家門。
“喂?金林市局顧子衿。”
“顧隊,鳳南高中老師報案稱有女學生上吊了,我們已經先出發去勘察現場了,你也快來一趟吧。”
原來是痕檢科的譚子豪,本就低沉的聲音經過電流的特殊處理後聽起來倒是更磁性了。
“你知道法醫科怎麼走嗎?”
顧子衿臉上異樣的紅暈仍未消散,看起來像個滑稽的年畫娃娃。
她點點頭,“知道,怎麼了?”
“你去法醫科告訴唐科長,準備好東西跟我一起出現場,我在車上等他。”
“我?”林可卿豎起的食指指向自己,沖她挑了挑眉,“你使喚我倒是越來越熟練了。”
顧子衿擡起雙臂插在胸囗,嘴角勾起一個傲嬌的弧度,“我可是前輩。”
“好的前輩。”
她翻臉翻得比書快,冷着的臉立馬切換成客服親切臉,笑得比老奶奶還要慈祥。
顧子衿望着她轉身而去,目光也被她襯衫腰後側的褶皺吸引。
她低頭回味起右手腕,每攵感的體質總是使她困擾,可是這一次,她卻感到慶幸。
她仔細地打量着手腕上那幾道仍然泛紅的指痕,不自覺地舔了舔略顯幹澀的唇,連同着濕潤的不僅僅那裡,還有黏膩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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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駕車窗均勻而節奏地被叩響兩聲,發呆中的顧子衿聞聲望向窗外的同時搖下車窗。
看着那個熟悉的剪影,她心生疑惑道:
“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