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姐,我可以加入羽毛球社嗎?”
那還是大一剛開學的時候,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下午。
我偶然從操場路過,僅僅驚鴻一瞥,便被那個揮舞着球拍的人所吸引。
“我們社團招新好像已經結束了吧?”她與我對上眼,回頭望向身邊的隊友。
那隊友收起球拍,轉過身來,眼珠子也不住地打量着我,随後點頭道:
“對啊,現在都不是招新的時間啦。”
她一頭濃密的黑長卷,發梢更是稱得上大波浪,面露惋惜道:
“你來晚了,沒機會了。”
“可是我真的很想加入羽球社!”
面對我的堅持,她的眉頭微微攏起,頗有為難。
她不知所措地屈起手指将被吹散的發絲捋到耳後,身後便傳來了窸窸窣窣的如老鼠偷食般的細響。
“這個學妹長得好漂亮哦,那些男同學又要為了她争風吃醋咯。”隊友掩面說道。
聞聲而來的球友也上下打量了我幾眼,随後八卦地議論道:
“我好像見過她诶,聽說好像是個同性戀……”
“同性戀會不會傳染啊?”
隊友聽後一臉震驚,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幾分音量,引得來來往往的人紛紛駐足。
球友感受到周圍人的目光,一臉窘迫地等那些人走後才接着說道:
“同性戀又不是艾*病,哪有那麼容易就傳染,更何況隻有男同才會傳染艾*病。”
“要是我是同性戀我就上啦。”
她忽地又想起什麼,眉飛色舞地沖着她喊道:
“喂,顧子衿,你不是沒談過戀愛嗎?你該不會也是個同性戀吧?”
身後傳來她們的調侃,顧子衿的白眼差點翻上天,嘴角歪得橫七豎八道:
“别亂說,我比電線杆子還直好嗎?”
許是被人扭曲取向的怒氣無處發洩,她隻得沒好氣地沖着我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林可卿。”
察覺到淩亂的發絲毫無章法地披在肩頭,顧子衿索性将它拆散,又重新紮了個簡單的低馬尾。
我就這樣眼睜睜地看着她拱手将屢屢發絲整理齊順,最後那些蜷曲的長發乖順而聽話地垂在了她的腦後。
縷縷金色的夕陽餘輝潑在她的身上,恍惚間我忽覺那些發絲也被陽光染成了金色。
徐風陣陣,好似一個輕佻的人兒撥弄着她的發絲一般,将幾縷發絲勾散。
那幾根蜷曲着的發絲追随着風流向的方向而去,将她眉眼也遮了個若隐若現。
風之手拂過她單薄的脊背,玩性大發地将她寬松的運動裝變成緊身裝,勾勒出一道優美的曲線。
微蹙的眉頭搭配那淩亂的發絲,任誰瞧了都要在心底暗道一聲憂郁。
頹黃的夕陽也打在她的側臉,叫人看不清她的全貌,平平添了幾分神秘。
越是神秘未知的東西,越是勾人興趣。
我也不例外。
視線不自覺地多眷顧了她幾分,仿佛是一個黑洞,叫人看不清卻又十分誘人。
小巧的鼻子不塌,不過也算不上高,嘴巴也是小小的,睫毛也挺翹。
如果不是聽到她開口說話的聲音,第一眼看上去倒像個清秀的男孩子。
我的視線漸漸向下移去,握住球拍手柄的幾根纖纖細指被黑色的手膠襯得白嫩如脂。
整個手掌勻稱細緻,似乎隻有薄薄的一層皮肉貼在骨架上。
即使是手指,指尖與指根也是同等寬度,真是好看極了。
大抵是校規的緣故,十指的指甲也被修剪了個幹淨,不過偶見毛躁的倒刺突起,甚至還有毛刺被撕去後留下的痕迹。
一個不經意地擡眸,那雙眸子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便落到了她那雙唇。
同指尖的倒刺一般,雙唇也是幹燥得厲害,同樣清晰可見的,還有死皮被撕去後泛着的猩紅。
我的鼻尖似乎嗅到了鐵鏽的味道,這滋味恍若酒精一般令人着迷。
與之不同的是,酒精是苦辣而酸澀的,可她卻是腥甜的。
若真要嘗嘗她的滋味,斷然不會比酒精差。
我偏偏要自己親手釀出一壇佳釀,畢竟沒有什麼比自己親手養成的更有成就感。
待到豐收之際,我定要先是探出猩紅的舌尖,用那每攵感的味蕾去體驗頭一次的新鮮感。
緊接着,便是一口吮吸的微抿,将她久久地含在嘴裡留戀,直至咽下去後仍然脣齒留香。
最後才是将她當作烈酒一般,大口大口地豪飲,而當那津甜滑入舌喉,我便會徹徹底底地對她上瘾。
直至輾轉反的側後半夜,我仍然能被胃裡暖暖的津液慰藉。
“我可以幫你問問社長,不過我不能保證你還有機會。”
我答得好似驢頭不對馬嘴,嘴角卻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
“沒關系,我會等到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