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卿，來！我跟你算！我跟你算！”

郝仁平猛然扣動扳機，顧南卿一下驚醒，暖黃色的光沖破噩夢的冷暗，眼周刺痛，他眯起眼睛——先看到了陌生的天花闆上挂着的水晶吊燈——用手撐着半邊身子坐起，驚魂未定：“……這是哪兒？”

眼前人的身影逐漸清晰，是言禮，立着。他聞聲，遞來一條毛巾。顧南卿這才意識到自己額間全是汗滴。

“醒啦？……你剛和我打完招呼，便一下暈了過去。怎麼，是久别重逢，見到我太開心了？”顧南卿接過毛巾把臉埋了進去，并不作答。“來，給我。好點兒了？”顧南卿愣了愣，才遞了毛巾出去，溫言禮接過便側身在一旁的水盆裡搓洗，“回國這麼久，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

“我……”顧南卿手指按着太陽穴，擡眼看向溫言禮。

“好了，自是不必說了，”溫言禮笑了笑，“還要嗎？”他見顧南卿搖頭，便擰幹毛巾晾在架上，拉了椅子坐在床邊，“我知道，你隻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過去……這些年，我時常會想，如果當初我能勸你一聲，如果你沒去成那藥鋪，之後所有的一切，是不是也都不會發生了……”

設想一個“如果”是如此簡單，然而——“如今設想一個如果又有什麼意義呢……”顧南卿的聲音暗了暗。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