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她身邊,同樣有八個人在不停轉動視線觀察着四周。
“絕了,竟然來了無限套間。”高大的男子啐了一口,滿臉厭惡與晦氣。
旁邊抱着兔子玩偶的金發女孩拍了拍高大男人的手臂:“先不要往壞處想,多利。或許我們運氣好,不超過三個房間就能出去。”
“運氣好能來無限套間?安多亞,你真會安慰人。”多利雖然反駁了句,卻肉眼可見的放松了一些。
“請、請問,我是被卷入詭谲世界了嗎?”灰色短發的青年弱弱的半舉着手,“我、我叫歐陸。”
“啧,新人。”與他同樣發色的雙馬尾女性不耐煩的看了眼,“這種情況還能是什麼?記住,不要亂動屋子裡的任何東西!”
“我、我知道了。”歐陸立刻繃緊了身體。
“焰洱。”灰色雙馬尾旁邊精神矍铄的老者跺了跺手杖,警告了一聲,随即和藹的對歐陸說,“你是新被卷入的通關者吧,跟着我們的行動,不要有多餘的動作。”
“好的!謝謝您!”歐陸瞬間有了主心骨一般沖着老者鞠躬,随後戰戰兢兢的問,“請問該怎麼稱呼您?”
“焰爵。”老者笑着回應道。
對話到此為止,除了東方泋剩下兩人都沒出聲,而且眼神渙散,看起來異常絕望。
焰洱又皺起了眉頭:“倒黴透了,無限套間來了四個新人,還怎麼過?”
“我們不是新人。”穿着破爛的女性轉頭看她,“隻是不想再繼續被不由自主投放的生活了。”
“那就去死啊!”多利不耐煩的跺着腳,“你們這樣的人來不是拖後腿嗎?!”
“你以為我和姐姐想嗎?!”旁邊穿着破爛的男孩哭喊起來,“我們才剛從上個副本出來兩天不到,又被投入這裡,不死難道還有活着的希望嗎?!”
聽到這裡,多利皺了下眉頭,不出聲了。
兩天不到就被投放進兩個詭谲世界,肯定是得罪了上一個界主才會這樣的,這姐弟倆夠慘。
“無論怎麼樣,希望二位别拖後腿吧。”安多亞歎了口氣,上前将姐姐扶了起來,問,“你們姐弟怎麼稱呼?”
“我弟弟秋墨,我叫秋瑟。”姐姐回應了安多亞的好意,扶着她站了起來。
焰爵這時轉向東方泋:“怎麼稱呼?”
“東方泋。”時空商人沒等對方說完率先開口,“第一次卷入詭谲世界。”
聽了東方泋的介紹,多利和焰洱同時皺了下眉頭,不過這次兩人沒說什麼,畢竟東方泋看起來比較鎮定。
“鑒于有兩位新人,我簡單将流傳的有關無限套間的情況說一下。”焰爵說道,“正如大家所見,這是一個以密室逃脫為主的世界,房間内沒有門,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到門,再找到打開門的方法。”
歐陸又半舉着手:“既然前輩知道這個世界的信息,是不是很快就能找到通關線索?”
焰爵笑着搖了下頭:“詭谲世界的規則是在随時變換的,所以每一批進來的人通關條件都不一樣。雖然還是密室逃脫,但門和線索和之前已經不同,生路或許會變成死路,所以更加不能掉以輕心。”
“而且無限套間還出現過無生路現象。”安多亞插話道,“所以我們即将面對的仍舊是未知,而且無限套間的危險性在于,假的門和線索會導緻死亡,甚至團滅。所以新人聽從指揮,不要輕舉妄動。”
“如果無生路又該怎樣通關呢?”東方泋忍不住問。
“那就隻能看界主看你是否順眼了。”安多亞聳了聳肩。
還能這樣呢?東方泋震驚了。
那她和主神之前商量的先弄清楚規則底線這樣的方法不是根本行不通嗎?
試探規則底線勢必會觸怒界主,哪個界主會喜歡一心一意隻想把祂世界拆了的作精?
這還怎麼玩?
東方泋心中兀自歎息,可眼下的情況是她已經進來,闖關開始,通關者們人人自危,她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皺眉看着這個被稱為無限套間的世界:解決界主的執念才能将詭谲世界土崩瓦解,那麼套娃一樣的房間的執念又會是什麼?
大概是東方泋愁眉苦臉的表情太過明顯,被旁邊随時觀察新人的多利捕捉到,他皺了下眉拉了拉安多亞的袖肘:“看見了嗎,鎮定都是裝的。”
安多亞歎息一聲:“至少能裝出來也很不錯了,想想當初咱們剛被卷進來的時候……”
多利閉上了嘴,他不是那種成為經驗者就看不起新人的人,但也因為新人的不穩定危險系數也會提升,安多亞才十五歲,他還想讓她多享受一些人生,哪怕是在詭谲世界這樣的環境也好。
至少守序區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
東方泋不知道自己的表情被捕捉,還被腦補了許多事情,此時的她正在觀察這個沒門也沒窗戶的房間。
她現在正在琢磨,這一間套一間的屋子到底是性格統一還是精神分裂。
如果是後者,那這個世界拆起來可不是一般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