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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1章 叛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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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惜君差點扔出去:“……”

他的手髒了!

他的手髒了啊!

方元接過來摸了一把,将那“頭皮”在指間仔細撚搓一番,神情若有所思。

“是忘我境那群人的手筆。”

他早年流落過忘我境,因此知曉一些旁人不知的情況。隻是那裡發生的一切,如今想來依舊惡寒。

方元憶起舊事,神情缺缺。

柳惜君提起木頭腦袋:“忘我境位居西南,離東境可有數萬裡遠,秦長老怎麼會遇上這東西?”

秦暮言便與二人簡單說了追殺經過。

他原本在萬劍山莊做客,聽到終了劍被盜便執鞭追了出去,而萬劍山莊的莊主聽聞昔日舊友誤入歧途,便自告奮勇要協助捉拿。

一路上二人遇到不少被打傷的祁山弟子,秦暮言怒火高漲,偏偏找到目标後,那萬劍山莊的莊主臨時倒戈,轉頭來對付他,他一時應付不過來落了下風,便受了些傷。

但就在他打算停手時,意外發生了。

秦暮言似乎不願回想那一幕,說到這裡頓了許久,才道:“……薛莊主趁他毫無防備,朝他脖頸抹了一劍。”

柳惜君聽得頭皮發麻:“不是說薛莊主與那小子很是要好?如此關頭,下此狠手……”

生死關頭遭友人背叛,換作是誰都會惱恨,更别提那黑心蓮,若他被仇恨蒙蔽了雙眼,隻怕會做出更多不可挽回的事。

柳惜君連忙問道:“那小子死了?”

“沒有。”

秦暮言想到姓薛的輕描淡寫說的那句“如此,也算以命抵罪”,心中憋屈煩悶得緊:“若非這個人傀,便是命殒當場。”

“事後薛莊主又補了一劍,還是讓他逃往忘我境了。”

秦暮言擰眉,仍舊覺得當時二人決裂的情形有哪裡不對,但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什麼頭緒。

他補了一句:“這二人素來要好,薛莊主這般‘大義滅友’之舉,指不定也隻是合夥演了出戲給外界看。”

否則怎會那般巧,他前腳剛去萬劍山莊,後腳終了劍便被盜了?

柳惜君“啊”了一聲。

秦暮言又道:“我祁山的人,本也輪不到外人來收拾,讓他逃了也無妨……”

“我今日方知他還修了體術,重傷而已,要不了他的命。”

“不過也離死不遠了。”

方元突然說道:“人傀宗的東西,用法極其陰損,若是損毀,使用者會承受難以想象的反噬,輕則神志不清,重則死于非命。”

“那小子隻身一人,身懷重寶入了忘我境那般群魔亂舞之地,又是正派出身,想必要不了多久,便會被那些惡狗殺了扔出來。”

“這……”

柳惜君聽到人進了别的境域,面露難色。

“無涯師祖曾立誓不踏入忘我境半步,若他決意躲在那裡,隻怕會不好辦。”

九境不成文的規定繁多,其中有一條便是正派弟子與忘我境有糾紛,其師門不得插手。

曾經北境有個宗門不信邪,硬要插手,落得全宗老小一個不少全被屠宰的下場。這招殺雞儆猴,使得此後其他宗門噤若寒蟬,無敢再犯。

所以即便人真死在忘我境,祁山也不能出面去收屍。

想到這裡,柳惜君心中一歎。

若是以往的祁山,何須在意忘我境的那些貨色。

當年的事,終究是祁山吃了大虧。

方元見狀,輕咳一聲:“此事你我不能插手,也已插不上手了。”

他們都是祁山明面上的人物,事關重大,無涯尊者一日不宣告沒這麼個徒弟,那小子就還是祁山弟子,他們自然不好出面表态。

“那就趁他屍身還沒被扔出忘我境,将他的人給押回來。”

秦暮言挺起胸膛:“此事既是我失手之過,便全權交予我,到時師祖問起來,便說我受傷閉關去了。”

“等人抓回來,我倒要好好問問那叛徒,祁山哪裡對不住他。”

秦暮言說完,身形已在殿外。

他心中有火,柳惜君與方元雖不知這火從何而來,但都識趣地沒吱聲,也就沒敢攔。

二人四目相對,搖頭歎息。

“唉……這都什麼事。”

*

明月高懸之際,一道高大的身影踉踉跄跄地穿梭在荒草之中,然而沒行出幾裡便一頭栽進了一個深坑。

“砰——”

塵土飛揚,枯草紛紛而下。

青年模樣的修士躺在坑底,雙目緊閉。

他渾身衣衫破爛,滿臉血污,看不清真容。

隻依稀看出其身量高大,眉宇間正氣凜然,任誰也瞧不出,此人今後會成為世人口中叛宗而出的“白眼狼”。

青年面色慘白,臉上神情極為痛苦。

一隻手,生生抓進堅實的泥土之中。

在他胸膛之處,一道細微的紫芒時隐時現,不斷破壞着傷口周邊新長出的肉芽,鮮血不斷湧出,越發顯得那處窟窿可怖至極。

“噗嗤……”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青年臉上絲毫沒有了血色,隻餘下慘淡的蒼白。

好在心口之處已不再淌血,那道極具破壞性的紫芒,最終沒能抵過此人強悍的肉身。

緻命傷基本解決,可青年已沒了餘力去管其他傷處。

他無力躺在坑底,慢慢感受着全身的熱意朝脊背和手足的傷處湧去,随着鮮血一齊流出。想來用不了多久,他便會因失血過多死去。

“到此為止嗎……”

青年撐着眼皮,神志混亂。

秦暮言的骨鞭、薛豐年的兩劍,他尚能拼着口氣四處逃命,可如今将他最後一絲理智擊潰的,卻是那破碎得再蓄不起一絲靈力的靈府。

如今他隻剩下這具空蕩蕩的皮囊和滿腔的恨意,也算存活于世間嗎?

天道何其不公,叫他早年隐忍,卻又殘忍地在他有能力之時摧毀一切,将他玩弄于股掌之間。

目光漸漸模糊。

眼前如雪無暇的,是月色。

分明都是同一輪明月,為何忘我境的月光這麼冷,這麼涼?

不像祁山,不像雪域。

可是記憶中的雪域已變成一片火海,而祁山,也終究成了再回不去的地方……九境之大,竟容身不下一個他。

也許他早該死去,與祁山萬千英魂一起。

正當青年意識潰散之時,風中隐隐傳來什麼人的自言自語。

“……我休息一下怎麼了?那麼遠的路。”

“急什麼,這不是還沒死嗎?”

是附近的散修?

聽起來是個女子,且年歲還不大。

青年的手指顫動了一下。

一絲靈力很快出現在指尖,又很快消散。

“果然……”

眼底最後一絲光亮也散去。

面對那些朝夕相處的同門,他都能毫不手軟、拔劍相向,而今竟想發發善心,提醒那素未謀面的女子趕緊離開此地。

興許是真的要死了。

“也許,又隻是幻聽罷了。”

青年喃喃自語,正這般想着,一道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

“喂,你沒死吧?”

“沒死吱個聲?不然我走了啊。”

一雙沉寂冰冷的眼,擋住了眼前的雲與月。

是她?

青年輕眯起眼。

這不人不鬼的東西跟了他一路,是想趁火打劫麼?

瞧見他的動作,女子當即朝着旁邊的虛空道:“你看,我就說他還沒死吧。”

她還有同伴?

青年咽下一口血,冷聲道:“閣下若不想死,便離我遠些。”

那女子蹲下身來,對上他的眼,好笑道:“我追你一路到此,你讓我離開我就離開?”

“想自爆?那你可要想清楚了。你靈府本就稀碎,再一炸的話我也沒有法子修補了。”

聽得此人一語道破他如今的處境,青年面色微變,卻半點不提修為之事,隻扯唇一笑,裝糊塗道:“不知我身上有什麼寶物,竟能讓閣下窮追不舍?”

“你說呢?”

蘇雲沖他嫣然一笑:“自是你這副好皮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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