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嬰!”
陸雪緣握住九嬰的手腕。
九嬰幽幽地笑了:“哈哈放心,樂安郡主手無縛雞之力,我對一個凡人女子能有什麼惡意,我來是提醒你,仙京即将迎來一場惡戰,宗師的暗探已經在冥王殿布下天羅地網,等着秦熄上勾,你的任務,就是将他送到冥王戰場。”
陸雪緣:“滾!”
“該說的我已經說了,你若強行抵抗,宗師怪罪下來,可不關我事了。”
九嬰化成一溜煙,沒影了。
她看了眼榻上之人,秦樂安依然抱着孕肚熟睡。雖然沒有什麼異常,但陸雪緣心裡總有一絲不安。
九嬰縱使風流,應該不至于觊觎名花有主的秦樂安,可是他為何出現在這裡,難道是沖自己來的?
*
路過主堂屋,陸雪緣看到燈亮着,便知秦熄還沒回屋。
正當她攀上門,隻見門縫中秦熄舉起拳頭,把蕭鹜按在牆上揍了一頓。
男人寬大的袖口上下擺動時,隐隐能看到手臂上被邪種咬過的傷疤。
她屏住呼吸,靜悄悄地趴在牆角。
看着門縫中的蕭鹜捂着臉,無辜地眨眼睛:“大哥你竟然打我?”
“我打你不需要挑日子。”秦熄松開他的領口,掀起袖子,“你還記得嗎?”
看着邪種咬痕,蕭鹜斷斷續續地說:“大哥,我當初真的不是有意要偷襲你,是你撞上去的。”
原來是秦熄身上的邪種毒發作,如果他的毒發作,身邊如果有邪種,就會能感受到。
陸雪緣疑惑,目前除了自己的邪種已經被他休眠,難道還有其他邪種?
“大哥,你聽我解釋……”
“出去!”秦熄沉沉的嗓音不怒自威,“别讓我說第二遍。”
“哥……啊……”
哐——!
咚——!
一股強勁的韌力将蕭鹜彈出了門,落到少女腳邊。
蕭鹜見她如此模樣,道:“别怪我沒提醒你,别進去觸黴頭。”
她欲言又止,望了眼窗内那落寞的背影,不顧蕭鹜的阻攔,推門而入。
堂屋之人還在氣頭上,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也不管來人是誰,站起來揮手一擊,拍到了一處柔軟的地方。
“啊……”
出手後瞬間僵住了,因為這聲音完全不像是男人。
秦熄回眸,下一刻瞳孔震顫。
“怎麼是你?”他壓下邪種吞噬肉-體引起的激痛,急忙去扶她,“蕭鹜竟然放你進來,真是越來越不像話。”
說着就要起身去找蕭鹜算賬,被少女攔下來。
“跟他置氣,何必呢?”陸雪緣說,“還是想想怎麼對付虞星連吧,秦熄,你要參加冥王之戰嗎?可是你的傷……”
“你想說什麼直說。”
陸雪緣抓住他的手臂,拉扯到衣衫擦過傷口,一點點微痛。
“秦熄,不要去。”
“給我個理由。”
“若這是個圈套,豈不是正中下懷?”
秦熄笑了笑,握着她的手從手臂上拿下來,仿佛早已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我說要親自去了嗎?”
“什麼?”
“隔日羽童會代替我去仙京複活冥王殿下。”
“那你呢?”
“去南洋。”秦熄望着她,“綠曼陀開花了。”
突然,門外的侍衛急匆匆的通禀:“景王殿下,不好了不好了!有野獸闖進來了!”
秦熄蹙眉:“什麼野獸?”
侍衛惶恐不安,顫巍巍道:“妖氣很重,不像是凡間俗物。”
陸雪緣瞬間耳鳴,一顆心七上八下。
難道是九嬰出手了?
二人來到修士修煉的校場,玄龍衛已經全體出動守在那裡,無比空曠的場地彌漫着刺鼻的妖氣,地上還有一灘灘新鮮的血窪,想必方才被妖獸激烈折騰過一陣。
秦熄蹲下來,用兩個指頭蘸了點血,說:“這野獸有成精的前兆。”
倏爾,一聲凄厲的吼叫傳來。
玄龍衛有序地列隊布陣,一個個手持長戢,蓄力指向四面八方。
伴随着叫聲劃破夜空,陸雪緣一步步走到陣前。
眼看長戢尋到腥味即将釋放法術連擊,她倒吸一口涼氣,高喊道:“住手!”
樹林中鑽出一隻血肉模糊千瘡百孔的巨狼正在匍匐前進。
所經之處地面全是血掌印,它的身上還有佛珠打的傷的痕迹,看來它是拼了命也要回來找主人。
“簡直不敢相信……”
蕭鹜站在秦熄身旁,幽幽地說:“當年我把它從狼窩裡抱出來,它才那麼小,現在都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