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陸雪緣殿中,卻依然不見人回來。
白鳳凰搖了搖頭,不知是否陸雪緣還在生自己的氣。她把兩個孩子抱起來,交給秦樂安,口中叨念着慈母的深情:“龍鳳,龍凰,日後娘不在了,你們要好好聽樂安郡主的話。”
“鳳凰姐姐,你要到哪去?”
“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不要跟窮奇哥哥說哦。”
下一刻,門被撞開了。
葉蒲衣帶着一堆魔兵進來搜捕。
白鳳凰将秦樂安護在身後,秦樂安抱着孩子渾身發抖。
“我們是奉宗師命行事,”葉蒲衣輕蔑地掃了她們一眼,随即指使魔兵,“趕緊搜!”
真刀真槍的碰撞擦出銳利的魔息,孩子們登時被吓得哇哇哭。
白鳳凰和秦樂安也很惶恐,隻能看着他們将屋子翻了個底朝天,最後搜出一隻巫蠱香爐,以及一大把稻草人。
葉蒲衣抓起一隻稻草人,轉身質問白鳳凰:“陸雪緣在屋裡做這些事,你竟然知情不報?”
白鳳凰道:“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想到近日魔宗師受巫蠱術的影響,功法停滞不前,元氣損耗,原來是被枕邊人下降頭了,葉蒲衣就氣憤不已。
更可恨的是,這個人還是他最讨厭的陸雪緣!
葉蒲衣撕下稻草人上的布條,丢給白鳳凰,随即命令魔兵:“封鎖這裡,一切交由宗師處理!”
*
夜晚,葉蒲衣走入軍營,其中一群抹額上印着九嬰圖騰的魔兵,他們混在群兵中低着腦袋,生怕被葉蒲衣揪出來殺掉。
感受到俘虜的畏懼,葉蒲衣瞬間昂首挺胸打起官腔:“聽說你們這裡有很多人不服我,給我聽好了,你們的主子已經被宗師貶去養馬了,若想追随的,大可以試試。”
緊接着,幾個頭鐵的還真離了隊伍。
葉蒲衣笑嘻嘻地說:“去吧。”
誰知,話音一落。
幾個魔兵就身中數箭,倒于血泊。
此後,便無人敢反抗。
訓兵結束後,葉蒲衣走進一間帳篷下蓋的牢房。雖然這牢房是搭建的,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葉蒲衣盯着牢裡的幾個人,半響,命魔兵拎了一個人出來,和顔悅色地說:“你就是林小青?”
林小青滿臉泥濘的血,偷瞄着葉蒲衣,身上發抖。
葉蒲衣示意魔兵給他松綁,坐在虎皮紋的寶座上,“本護法把你從顧将軍那裡挖過來,可不是讓你在這發抖的。那日若不是我救你,你恐怕已經在下面跟顧城甯團聚了。”
林小青惶恐擡起頭,說:“謝葉護法救命之恩,小的願以性命報答。”
葉蒲衣笑道:“你知道我為何看中你嗎?”
林小青搖搖頭。
“你為何讨厭陸雪緣,”葉蒲衣問,“你們有過節?”
林小青:“我不喜歡她,我娘從小教導我,儒風之女才是賢良的婦人,女子應該三從四德,而那個陸雪緣雖表面順從秦城主,卻總是背着她男人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葉蒲衣哦了一聲,又道:“還有呢?”
“她有很多秘密,是個有故事的人。”林小青說,“我可聽說她曾經被賣入賤籍,是在勾欄院做過花魁的,這種殘花敗柳怎能攀上神官,她若是成了仙,那才是倒反天罡!”
葉蒲衣說:“既然你那麼讨厭她,現在有一個機會擺在你面前,隻要你願意為魔宗師效力,将來封官不是難事。”
說着,他讓魔使給林小青遞過一個文冊,示意他在上面畫押。
林小青一顫,本能地搖頭:“不成不成,這樣我豈不是棄明投暗了,聽說修魔是邪惡的,會萬劫不複。我,我不敢。”
葉蒲衣安慰道:“怎能是邪惡?正邪自在人心,無關功法,名門正派也有人渣不是嗎?等你足夠強了,魔功是也會成為正派功法。”
林小青思忖了一下,半信半疑道:“真的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葉蒲衣将那象征着賣身契的文冊交到林小青手裡,“這是你自己的人生,不要讓所謂的傳統道德阻礙了你飛升的路。”
在葉蒲衣的循循善誘下,林小青終于接過了文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