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弟。”他快步跟上來,“你跟誰睡不是睡,要不今天陪我一晚吧。”
見得不到回應,他又輾轉到另一側,邊說邊去拽柯躍塵的胳膊:“你跟那個人睡不就是圖他有兩個臭錢嗎?我也可以付你錢!五百還是八百?要不然一......”
這回他沒能把話說完,因為柯躍塵直接将拳頭掄在了他臉上。
正如所願,這一拳不但讓眼鏡男鼻血橫流,而且成功吸引到了路邊交警的注意,他們快步走過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不等柯躍塵開口,眼鏡男便率先認了慫,他捂着鼻子陪着笑,跟警察解釋這是朋友間的玩笑,說完就一溜煙似的走了。
看熱鬧的人消散殆盡,警燈和警笛亦逐漸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柯躍塵掏出手機,想給易壘打個電話,卻又在按下撥号鍵的前一刻産生了動搖。
這件事說出去,除了讓男朋友分心以及加深他和眼鏡男之間的仇恨外,并無其他用處,實屬沒有必要。
而且易壘知道後一定會來小木屋找他,但柯躍塵覺得自己當下需要先調整好心态,才能跟對方見面。
收起電話,他決定直接回家。
到家時天色已晚,可肚子卻不餓,柯躍塵窩在廚房翻箱倒櫃,最後給自己調了杯馬天尼。
喝完大概九點多,易壘打來視頻電話,聊了一會就問他是不是心情不好,他笑着說沒有。
但大少爺還是來了小木屋。
他沒有提前打招呼,到的時候柯躍塵剛洗完澡,還沒來得及穿衣服就被他直接抱進了房間。
幾天沒見,對方的急切和粗暴可想而知,理解的同時,柯躍塵也在心裡默默讓自己放松和配合。
可後來,那種被壓制被侵入,連呼吸都身不由己的屈辱感還是深深觸及了他的心,讓他不由得悶哼一聲,瞬間緊縮起身體。
見狀,易壘立刻停止動作,趴過來舔吻他的脖子和耳朵。
“我弄疼你了?”
“沒......”
“那是哪裡不舒服?”
“我肚子不舒服。”柯躍塵擠出一個笑,“要不今天......别做了吧......”
易壘顯然不信,扳正他的下巴跟他對視:“肚子不舒服你還喝酒?到底怎麼了?”
話到了嘴邊,柯躍塵卻說不出口。
他向來不是一個特别在意别人目光的人,所以眼鏡男的話就算難聽,就算觸碰到了心底的那根刺,他也沒太多所謂。
但别人是别人,自己人是自己人,一直以來柯躍塵都不太确定易壘對自己的看法,而眼鏡男的話則又一次勾起了這種好奇。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覺得有點不正常。”
“什麼不正常?”
“我自己不正常。”柯躍塵自嘲般地歎了歎氣,“你說我回回跟個女人似的被你往死裡弄,不覺得羞恥反而覺得很爽,是不是不正常?”
那句“你覺得我像不像女人”他實在問不出口,隻能用極盡迂回的方式表達差不多的意思,以期得到“我從沒把你當成女人”這樣的答案。
可易壘聽完非但沒有回答,反而肉眼可見的慌亂,他立刻撲上來摟住柯躍塵的肩膀,把頭深深埋進他頸窩裡:“你覺得自己不正常,是想要離開我嗎?”
反應了好一會,柯躍塵也沒想明白這件事跟離開有什麼關系。
正想開口安慰兩句,那人卻撐直身體,一骨碌從他懷裡爬了起來。
“你不想做沒關系,我可以跟你柏拉圖。”
“什麼柏拉圖?”
“就是不碰你。”那人将目光湊近,特别認真地看着他,“你相信我,我忍得住。”
柯躍塵哭笑不得。
他原本隻是想試探一下對方的口風,誰知道陰差陽錯地把自己下半身幸福給葬送了。
這感覺像去飯店吃飯,不過随口問了句菜品的味道,結果老闆直接把飯桌給他掀了。
太操蛋了,這他媽都是什麼事?
“我沒說不讓你碰,我......就是最近太忙了,有點累。”
“真的是這樣?”
“真的。”柯躍塵摸摸那人的臉,“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陪你在籠子裡待着,你想對我做什麼都行。”
“你不後悔?”
“不後悔。”
易壘望着他,半晌沒有說話,像是終于相信了。
可沒過多久,他又忽地抱上來,用力把柯躍塵禁锢住:“如果有一天,我打開籠子把你放走了呢?”
窗外不知誰人吹了聲口哨,“咻”的一下,驚起陣陣鳥兒撲騰翅膀的聲音。
柯躍塵果斷道:“那我一定會飛回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