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低頭看她在地上抱着膝蓋,嘴角咧得很誇張。
白一鳴握住護欄,撐起半個身子,朝下喊:“猴!别笑了,牙都反光了!”
廖棣倏的繃住臉,向上比中指,随後把挂在脖子上的幾斤重的相機舉起來。
白一鳴在閃光燈下回了兩個中指,江舟一倒是沒動作,身旁的葉姝經典比耶。
她緊接着回到三人旁邊,白一鳴側身把腦袋湊上去:“怎麼樣,我帥吧!”
“你閉眼了。”她呵呵嘲笑他。
白一鳴近乎跳起來,憤憤叫道:“為啥老這樣!重拍!你再下去!”
“傻逼!你在人江舟一旁邊襯得像個小醜。”廖棣嫌棄地與他拉開距離,一口風涼話把他打飛。
江舟一轉向白一鳴,鄭重朝他敬禮:“應該的。”
白一鳴跳腳,笑着向江舟一的背上甩一巴掌:“去你的!”
葉姝和廖棣還在旁勾頭看相冊——葉姝一臉的紙條,比的耶撐在欄杆上,江舟一望着鏡頭沒動作,但是太陽穴的紙條迎風而蕩,雖然有些反光,但人五官很清晰,于是白一鳴那副滿臉紙條、眼睛微翻、标準八齒微笑的模樣,有清晰的憨氣環繞。
葉姝笑出聲來。
白一鳴不知從哪跳到兩人中間:“給嫩爹看看!”
“……這我不挺帥的嘛!”
他奪過相機,放大欣賞。
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白一鳴扭着身子拍掌大笑,指着江舟一:“哈哈哈!卧槽!你好騷啊~,手為啥要伸在口袋裡比耶!”
葉姝和廖棣聞言把相機奪過來放大,果然看到江舟一校服褲口袋的面料上微微凸起的剪刀。
白一鳴雙手呈剪刀狀在空氣中舞來舞去。
江舟一看他的蠢樣,準備把剪刀手從口袋裡拿出來回他。
此時,廣播響起,廖棣在欄杆邊揮手:“诶诶!預備了!”
幾人回到欄杆前,定位宋枝。
宋枝在第四道的第二棒,正好在拐彎處,能看見正臉。
槍響——
一個厚厚的被墜得有些松散的中馬尾,五官分明,正急切地咬嘴唇注視第一棒的運動軌迹。
四個人,特别是白一鳴和廖棣,扒着欄杆扭來扭去,同圍滿欄杆的學生一起大喊宋枝的名字。
江舟一嫌丢人,移到葉姝的另一側,兩人同扭曲的那兩人隔了一個人的距離。
……
接棒的瞬間,相對有些落後,兩個兩人同化成一個四個人,猴叫。
宋枝接過棒,步伐邁開,跑得很快,追過前面兩位成了第一領位,激得大家瘋了一樣,在欄杆上仰來仰去,廖棣的臉頰喊得紅透。
動靜太大,成功召喚外号“河馬”的年級主任。
一陣河東獅吼,幾人灰溜溜把臉上的紙袋扯下來,退到座位上。
等廖棣的臉色從紫紅褪到嫣紅,比賽結束。
四人盯着河馬的背影,弓腰摸到樓梯口。
宋枝不帶喘口氣的,爬上來看到蹲成一團的四人,她擰眉牽起唇角:“你四個怎麼做賊一樣?”
河馬聞聲轉頭,四人立即拽着她回座位。
廖棣挺直胸脯:“姊子,聽見咱應援沒?咋樣,夠意思吧!”
宋枝細眉直抽:“得了吧!丢死人了,三張紙條臉,四個聲線猴叫,我又不是猴王!”
“丢個屁的人!這叫排場!”白一鳴叉腰反駁。
江舟一灌一口水下去,沒理會白一鳴的胳膊肘。
于是白一鳴又轉向葉姝:“對吧!”
葉姝掐着脖子,誇張地卡着嗓子回一句:“沒錯!”
宋枝把頭發重紮好,笑道:“知道了,謝謝你們扮猴!學校門口新開那家麻辣燙,請你們吃!”
一直沒出聲的江舟一率先向她鞠躬:“謝謝款待!”
……
五人決定早退,優先占據麻辣燙地理位置。
半路上,江舟一突然問白一鳴:“你不學生會會長嘛,下午沒事?”
幾人也停下來看他。
白一鳴擺擺手,繼續往前走:“沒事,不是還有副會長呢!”
副會長江舟一坦然往前走:“哦,那就行了。”
宋枝杏眼微睜:“真沒事?”
運動會校門口看管不嚴,經常有學生出校門買東西。
白一明腳步不停,直奔麻辣燙:“歐呦喂!沒事兒!我都交接過高一負責人了,誰也不能擋在我和麻辣燙中間!”
這家麻辣燙因為剛開業,新裝潢的味道不淺,但阻擋不了湯底的香味!
幾人從不跟誰客氣,逮到人就宰。
葉姝除外,畢竟剛來。
那白一鳴啊、江舟一啊、廖棣啊,這三人跟餓死鬼一樣,框子滿得都要溢出來。
幾人圍成一桌,葉姝看到江舟一熟練從口袋裡出一盒未拆封的濕紙巾,其他人也熟練伸手,一人一張擦碗筷。
……
一碗下肚,大家捧着肚皮休息,隻有廖棣還在打着嗝奮戰。
宋枝笑着朝她扮鬼臉:“眼大肚皮小!”
“就是就是!還得是我!”白一鳴點頭附和,說完就把她碗裡的大肉丸子撥到自己嘴裡。
……
等她挑挑揀揀勉強吃完,天色還早,大家轉而又向路途最近的宋枝家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