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佐那什麼時候醒來的?”
“出來多久了?”
“有吃過東西嗎?”
“下次要是有事直接叫醒我就行了。”
你稍稍坐起清醒了點就立刻發表了一連串的關心,可這些全被黑川伊佐那無視了,他根本沒有回答你的意思。
有鶴蝶在的時候還好,換成隻有你和黑川伊佐那兩個人更顯得你像是在自言自語了。你有點尴尬,但還是馬上爬了起來,看了眼時間和食物庫存,你從冰箱裡拿出食材準備做頓簡單的二人早飯。
“伊佐那有什麼想吃的嗎?”你姑且還是問了一下。果不其然依舊沒有回應。“那早餐就按照我想吃的做咯?”
關上了冰箱,轉身,你發現客廳裡已經沒有了黑川伊佐那的身影。
“……”
接下來的幾天你們一直都是這樣的相處模式。
每天醒來就能看到黑川伊佐那坐在沙發邊,用安靜的看不出情緒的眼神盯着你,像個奇怪又溫順,不吵不鬧卻又孤僻的大型寵物。
剛開始你去上班還擔心這個孩子會在你走後離開家,導緻一整天的工作你都是心不在焉地處理着,不過你所設想的并沒有發生,回家後黑川伊佐那還是好好的待在你的家中。
你希望黑川伊佐那在你的陪伴下慢慢恢複成與原本的樣子,習慣你的存在,于是你每天都會和他有單方面交流,你會把握一個度,盡量讓他不嫌你吵,說一些有趣的事情,吐槽一些工作上煩人的事情。
沒過幾天,當你睜開眼就看到這孩子貼近的臉,慣例頂着半睡半醒的臉對他說早上好,他卻出乎意料地對你的話有了回應。
“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剛坐起來就被困在他的雙手臂之間。
黑川伊佐那将你壓在沙發上,眼神晦暗,臉上又露出了你熟悉的輕蔑嘲諷,“把我接回家中裝出長輩的态度,這算什麼,你在同情我?可憐我?我真是不明白,這對你有任何好處嗎?啊,那個吧,是優越感吧。”
你熟悉的那個伊佐那回來了。
你欣喜他願意回應你,又因為他的問題而感到驚訝,你很困擾,但依舊認真的試圖對他解釋:“伊佐那,我沒有同情你。我隻是……那個、我,不是伊佐那的姐姐嗎?”
“哈?”黑川伊佐那皺着眉,不屑地說,“真一郎都不在了,你何必還演戲呢?什麼姐姐啊,真是夠蠢啊。趕緊停下這種過家家的把戲吧。”
“……什麼啊。伊佐那怎麼可以這麼說呢。我從來沒有演戲啊。”
剛才他那熟悉的态度如何惡劣你都隻覺得親切,但這下你是被真的被他的話傷到了。
好心被當做是虛情假意,捧到他面前的真心被這孩子不屑一顧,你委屈得想哭,但又不想在這個時候露出這樣的一面,你吸了吸鼻子,抿着嘴努力忍了下來,賭氣般的不再看這個孩子,說話間你沒法冷靜沉穩,還是帶上了不小的脾氣。
“我明明是真心想要成為伊佐那的姐姐的,為什麼伊佐那要說這種話,什麼過家家啊,真要玩過家家,誰會選擇你這麼惡劣的小孩!伊佐那你,對我說這種話,對姐姐說這種話……真是太過分了!”
你以為自己将弱氣掩飾的很好,有了脾氣的态度也展現了你身為長輩的‘威嚴’,但你微紅的眼圈就已經暴露了你想哭出來的軟弱,完全被黑川伊佐那看在眼裡。
好蠢。怎麼這樣就一副要哭了的樣子呢。
感覺此刻隻要稍稍用力捏一把你的臉頰,你就立刻能哭出來吧。
黑川伊佐那低頭看着你小頻率顫動的睫毛,腦子裡卻不着調地想着和剛才的問話完全無關的事情。
你大概是實在被保護得太好了,明明認識那麼多不良少年,怎麼到現在還是連罵人都不會罵,這也就算了,你現在的工作環境也都這麼文明嗎?
正這麼想着,他就聽你小聲地,像是想罵他卻又還是有幾分顧慮,但不說出來就不能發洩你的委屈,你就那樣呢喃“壞蛋。伊佐那壞小孩”這種話。
“……”
啊啊。
這是……什麼品種的蠢女人啊。
之前那番話純粹是懷抱着惡意不想讓你好過,那副長輩的嘴臉讓他厭煩,友善的嘴臉讓他厭煩,想要帶着他一起生活的嘴臉讓他厭煩,為他考慮的嘴臉讓他厭煩,而真一郎不在了你卻這麼輕易地走出來的快樂更讓他厭煩。
“不管伊佐那怎麼想,我都會擔當起姐姐的責任的。”
黑川伊佐那聽着你的話,拉回了漫無邊際地思緒,再次聚焦在你的臉上,發現你再次擡起頭,忍着委屈對他微笑,還在努力解釋你的做法。
“我可是阿真的妻子,就算他不在了,也依舊是你,是Mikey和艾瑪的姐姐。”
沒錯,你就是這一點,很令人讨厭。
黑川伊佐那在心中嗤笑,幹脆抓起你的左手,把無名指上的那枚在他看來是惺惺作态的婚戒扯了下來。
“等……伊佐那!住手!”你抗拒地試圖将手從他的束縛中掙脫,戒指卻還輕而易舉地被他拿在了手中。
“還給我,伊佐那!”這下你終于急出了眼淚,第一次厲聲呵斥。但你這般語氣實在太弱了,普通小孩子可能會掂量一番,但卻根本不被常年打架的不良少年聽在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