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被像個小炮彈一樣突然蹦出來的明司千壽飛撲的時候,你正拎着一袋子的娃娃,咬着每次買都不可能吃完的粘牙的蘋果糖,和Mikey站在釣水球的攤位前。
明司千壽穿着白底紫藤的可愛浴衣緊緊抱住了你,雖然千壽是女孩子又比Mikey小一歲,但也是個熱烈的小火爐,你被暖得有點受不了,但最終還是沒有推開她。
“千壽也來武藏祭了呀,一個人嗎?”雖然嘴上這麼問,你摸了摸這孩子柔軟的銀白色短發,擡頭看了看她跑來的方向,果然看到了人高馬大非常惹人注目的荒師慶三,你又瞧了瞧,才看到帶着狐狸面具的今牛若狹,兩人都穿着平日裡的休閑服。
“是和弁慶,阿若一起來的啦。我都不是小孩子了,本來也沒興趣,可弁慶一定要我穿浴衣來武藏祭玩。”明司千壽本來還扭捏,但話鋒一轉又很開心地說,“不過沒想到能碰到姐姐呢,幸好我過來了。”
待在一旁的Mikey手上還拿着從老闆那邊接過來的紙繩小鈎子,幼稚地眯起眼睛把千壽從你身上扯開來。“你抱夠了吧,又不是你的姐姐快松手啦。”
“喲,Mikey!”明司千壽這才像是注意到Mikey的存在,“什麼呀,原來是你和姐姐一起來的呀。”
“不然呢。”Mikey撇了撇嘴。
“太好了,我還以為姐姐是和喜歡的男生一起來呢,吓死我了!”明司千壽真情實感地非常誇張地松了一口氣。
你:“……”
你好像隐約有點猜到千壽這句話的意思,這…不說春千夜年齡完全不對…要說你可對明司武臣沒有半點興趣啊救命!
Mikey虎着臉擠進你和明司千壽的中間,把你隔在身後,“怎麼說呢,你這種說法讓人超級不爽诶。”
這邊倆孩子莫名變得劍拔弩張,那邊荒師慶三和今牛若狹也慢吞吞地走到了,你和這兩人打了招呼,來了幾句‘帶孩子的成年人’之間的交流,不過今牛若狹卻始終沒有摘掉面具,還站得離你遠遠的。
你不禁有點在意,一回頭Mikey和明司千壽已經準備開始比賽釣水球了。
嗯?這倆孩子到底是怎麼突然發展成競賽模式的。
“哈哈哈,比賽釣水球啊,那我來當裁判吧。”荒師慶三給老闆交了錢,明司千壽也和Mikey一樣拿了兩個小鈎子。
“就從釣水球開始,先是釣水球,再到組建暴走族,我會一步步打敗Mikey的!”明司千壽毫不客氣地翹起嘴角。
“哈?開什麼玩笑。”Mikey也鬥志昂揚地說,“從釣水球這裡就不可能實現,我會把你徹底打敗,放棄這種不可能實現的念頭吧!”
荒師慶三:“很好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氣勢!”
Mikey’和明司千壽互相不服氣地對視一眼,一起較擠到了水池前,很快就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你看着眼前的“戰況”,趁三人無暇注意你,就悄悄挪到了今牛若狹身邊,“阿若?”
帶着面具的臉轉過來又轉了回去,才悶聲悶氣地說:“幹嘛。”
“阿若為什麼不摘下面具?”
你覺得他怪怪的,明明都是認識的人,不至于一直把臉遮起來,可今牛若狹那邊陷入了沉默。你又靠近了他一些,這人就幹脆把頭往另一邊扭了過去。
你再遲鈍也感覺出來了些許不對的意味,擡起手,借着他因為視線被面具遮擋的便利,抓住了面具的硬質邊緣把狐狸面具掀開。
“喂!你别突然……”
毫無防備的今牛若狹被下意識地轉頭瞪着你,看見你湊近了的臉卻又立刻啞了聲音。
你端詳着他和往常無異的面孔,頭發沒有再剪短,長長了許多,臉沒破相也沒長疹子,就是拉着一張臉,你突然心領神會,“阿若,難道是生氣了嗎?”
“……”今牛若狹繃緊嘴角,一言不發從你手中拿回面具,再次将臉覆蓋起來。
“阿若這是不想看見我嗎?”你委屈地低下頭用腳尖戳着石闆組成的地面。
“不想見面的到底是誰啊。”今牛若狹幹脆抓住你的胳膊,遠離釣水球的攤位。
正在與明司千壽比賽的Mikey敏銳地回頭看了一眼你們離開的背影。
隻是稍稍一分心,他手中的小吊鈎在水裡泡多了幾秒,紙質的繩子很快斷裂,引來了明司千壽高興的呼喊,Mikey的臉立刻黑了幾分。
這邊你跌跌撞撞地跟着今牛若狹來到了攤位後面幾乎很少會有人的林子中,他扯開面具,眼神冰冷地湊近,嘲諷地問你:“明明之前是誰搖尾乞憐地說着不要我離開,說不論我怎麼對待你都可以吧?結果呢?我看我才是那個被随意對待的家夥吧。”
說起這個……
這确實是你的不對,自從把伊佐那接回家後的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幾乎就等于把今牛若狹擱置了。
太忙了根本不是借口,無法放下伊佐那不管也不是理由。你沒能滿足阿若的需求,明明是你的請求,是你的私心想要綁住阿若,你自己卻做的如此差勁。
“對不起,阿若,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你立刻眼眶濕潤,今牛若狹煩躁咂舌,他扭過頭不再看你,言語卻依舊銳利,“啧。不要總是做出這種表情啊,怎麼搞得我才是那個犯錯欺負你的人,真是虛僞的女人。”
“我,對不起。我不是……”
你努力忍住哭意,越想越覺得自己太差勁了,你很是懊悔,那時候的你怎麼能這麼軟弱呢,怎麼會把兩人的關系弄到如此亂七八糟的地步呢,僅僅就是因為自己的自私……
想到此你滿心都是歉疚,就像是做錯了事一樣的感覺,你瞬間就想哭了。
雖然你很不舍,但這樣繼續下去對今牛若狹太不公平了,你感到嘴中一陣苦澀,所有的情緒都在阻止你開口,可你依舊憑着理智艱澀開口:“要不,我們結束這樣的關系吧?總覺得……這樣對阿若……”
真的結束了的話,你和他大概……也無法回歸從前那樣親密的朋友關系了吧。一想到此你的眼淚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你深深低下了頭,可原本想要說的理由,想要表達的歉意,想要展示的善解人意根本說不下去了。
“哈?”今牛若狹發出了一聲冷笑。
這比任何傷人的話都刺耳,眼淚還在流,但你幾乎心如死灰般地等待他對你冷嘲熱諷一番再離開,這之後你們大概就是很有默契地絕交了吧。
你完全沉浸在自怨自艾中了,可今牛若狹卻抓住你的手腕,将你推在了後面的樹幹上,掐住你下颌,強制你擡起頭,落着淚與他四目相對。
“你說要我在身邊就要我在身邊,現在又說結束就結束。”
他雖然勾起嘴角,死死盯住你的眼中卻毫無笑意。
“我是揮之即來招之即去的狗嗎?”
你茫然地看着他,腦袋也慢了一拍,因為他沒有立刻同意你的提議,處于恍惚中的你此刻心中第一下湧起的竟是卑劣的竊喜,這才開口試圖解釋。
“我,沒有這個意思……隻是,我必須要照顧伊佐那,我沒有辦法滿足阿若,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所以我……”
“所以你幹嘛要管那個小孩。”今牛若狹說出來很冷酷的話,你們的臉靠近在一個暧昧的距離,他放開了一隻手把玩着你臉頰邊垂落的發絲,“明明隻要有我就行了吧,Mikey也好你,那個伊佐那也好,就算身為姐姐你也太操勞了吧。”
你都和他說過黑川伊佐那的事情,他怎麼能說出這種話呢!雖然欣喜他話語中潛藏的對你的占有欲,但這一年裡傾注的責任感混雜了對真一郎的感情還是占了上風。
你停止了哭泣,含着眼眶中最後的淚水對他的說法表示不滿,“……可、可伊佐那是阿真的弟弟啊。”
“啧。”今牛若狹咂舌,他瞧了瞧你滿臉委屈卻又堅決的态度,幹脆低頭拉開你浴衣的衣領,咬住了你的脖頸,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好煩,好想在這裡○了你。”
原本你忍着被咬住帶來的疼痛,濕潤舔舐點燃的欲望,可一聽見這句話,隔着不遠的人群傳來嘈雜的笑鬧聲令你起了顫栗,密密麻麻一下子從脊柱向上爬,甚至豎起了汗毛。
怎麼可能在這裡做那種事情!雖然沒什麼人過來,林子裡的燈光也都靠着攤位的餘火,但這裡畢竟離人群那麼近。
雖然習慣了他總是說着這種不着調的下流話,大概率也都是開玩笑,但你感覺到今牛若狹的手在你的腰間遊走,衣領也被他扯得更大了,他原本咬在你脖頸上,現在已經向下咬在了靠近你鎖骨的位置,你心知肚明,肯定留下了明顯的印子。
一時不知為何,你竟真的感到了害怕,你沒有推開他,但也略顯慌張地說他:“你在說什麼啊,這種地方怎麼可以……這麼多人,會被看見的。”
你的話音剛落,今牛若狹就不滿地加重了口中的咬合力。
你“嗚嗚”地喊痛,他才松開了嘴,冷眼看着你泛起的委屈,這才垂下眼,幫你整理扯開的衣領。
“被人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