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優美的精神狀态,看上去像能把人一拳打到破碎]
[真·破碎感(安詳)]
将這些天所有委屈全部發洩出來的宋栀表示自己終于罵了個爽。她将手機還給了攝像大哥,禮貌接過程也掏半天才翻出來的面巾紙。
程也本想慰問一下宋栀,結果剛一對上她的視線,腦海裡不由自主浮現出她剛剛舌戰群儒的場面,于是便認慫地閉了嘴。
罵了他們可就不許罵我了喲。
宋栀讀出了他眼裡的關切,答道:“我沒事,就是有點淚失禁。”
就因為這個,她在末世裡沒少一邊哭一邊嘎嘎亂殺。
收拾完情緒,兩人又開始漫無目的地走着,等走到一半宋栀才想起什麼似的一拍腦袋:“壞了!忘記跟導演組商量接下來幾天的吃住了!”
聞言程也的身子猛然一顫,他當着宋栀的面撥打了導演組的電話,結果被挂斷了。再播,系統傳來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音。
宋栀:……
程也:……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頭看向攝影大哥。
大哥也傻了,慌張擺手:“别看我啊我也不知道,我今晚的吃住也還沒着落呢。”
宋栀還沒開口,程也便率先對她說了聲對不起。
今天的天氣很好,湛藍的天幕隻挂了幾片薄雲,暖陽柔和地透過枝杈披在程也身上。他逆着光,低着頭很認真地看着她,眼底是無盡的失落和愧疚。
宋栀想,如果他有尾巴的話,此刻估計也是耷拉着的吧。
但他很快就調整好情緒,一臉正色道:“你放心,我對你會負責的。”
宋栀臉上空白了一瞬。
意思我都懂,就是怎麼聽上去怪怪的。
“害,屁大點事,沒關系的。”宋栀拍拍他的肩膀,剛想說實在不行咱還有鴿子和兔子吃。結果一低頭,發現那倆肉貨早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了。
她尴尬地摸摸鼻子,卻見程也又開始自責起來,于是嘗試着轉移他注意力:“中午有什麼想吃的不?随便點,隻要這林子裡有我全都可以給你弄來。”
“我可以吃魚嗎?”程也試探道。
“走着。”宋栀打包票道。
[啊啊啊快給他吃!]
[謝謝栀姐,我還沒見過我家崽慫慫的樣子(bushi)]
[笑死就這還磕呢,成事不足的玩意]
[那又怎樣?我們宋姐自會寵着]
.
對宋栀來說,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找水源簡直易如反掌。
末世隻是針對于人類的末世,于是到了後期食物短缺時,宋栀經常跟着隊伍在深山老林裡打獵。
她動作熟稔地觀察土壤,終于在遠處發現了一些動物的腳印。宋栀招呼程也跟她一起走,解釋道:“野生動物每天都需要喝水,所以在野外,我們一般可以根據動物的足迹來尋找水源。”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了有時候找到的不是水源而是獸群,不過問題不大,至少這時候晚餐什麼的也有着落了。”
[丢,為什麼流程這麼熟啊?别是真有劇本吧?]
[剛從百度回來,人家宋栀小時候寄養在鄉下的舅舅家,所以會點野外求生技巧也很正常吧]
[不正常,因為我就不會……]
跟着地上的腳印走,倆人果然尋到了水源。程也聽着宋栀的吩咐找來了形狀大小合适的樹枝,後者則在程也驚訝的目光中從裡衣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開了刃的小刀。
在穿來後熟悉身體的過程中宋栀就發現了,原身宋鸢有很多習慣都跟她相似,也許是因為她在創設時添加了自己的設定吧。
就比如随身攜帶小刀這點,隻不過宋栀是用來防同伴的,宋鸢是在防着誰她就不知道了。
這邊宋栀正專注的削着樹枝,另一邊的程也也沒閑着。開始努力地撿樹枝摘野果,一時間竟真有種遊山玩水後就地野炊的閑适感。
“嗚嗚嗚...”背光的林子裡突然傳來女人如怨如慕的哭聲,吓得宋栀手一抖,“咔”一聲将快削好的樹枝折成兩半。
看着勞動成果被毀,宋栀這下忍不了了,撸起袖子就往深處走去:管他是人是鬼,敢影響她幹飯的今天都得交代在這!
宋栀怒氣沖沖地來到了發聲處,一把掀開了眼前垂下的枝條,枝繁葉茂背後竟藏着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她努力回憶了一下對方的名字,試探道:“鹿梨?”
鹿梨顯然也被吓了一跳。
她臉上的妝已經哭花了,腫着一雙核桃眼,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哪還有半點女團偶像的樣子。
在看見熟人後鹿梨一把撲上上去,放聲大哭道:“嗚嗚嗚,宋栀姐!我迷路了,還沒有搭檔,就連跟拍大哥也不見了,我還以為我再也出不去了啊啊啊啊啊……”
宋栀此刻也顧不上自己的衣服了。她安撫性地摸着鹿梨的頭,順便沖不遠處貓着的跟拍大哥豎了個中指:她都這樣了你還好意思吓唬她?
跟拍大哥眼觀鼻鼻觀心,顯然也有些心虛:沒辦法,他們這組的畫面實在太平淡了,導演讓他想辦法整點話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