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意識到自己表述上的錯誤,顧景一連忙想改口卻又不知道該改成什麼,無奈之下隻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程也。
後者倒也算配合,扭頭朝宋栀一臉認真地解釋道:“我和他從祖上開始就是死對頭,一次隻能活一個那種。”
“啊?倒也不至于..”顧景一下意識反駁,卻在看見程也瞪向自己的眼神時讪讪的閉了口。
而目睹兩人全過程小動作的宋栀突然恍然大悟:祖上是死對頭?羅密歐與忽必烈那種?
哪有什麼宿敵,你看他的眼神分明就不清白。
然而心思單純的兩人尚未意識到宋栀的思維已經跳脫到如此地步,還以為宋栀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不由得松了口氣。
眼見在外奔波半日的另外四位嘉賓紛紛入場,程也停止了跟顧景一的争吵,向後一靠假裝跟他不認識。
“喲,這是什麼情況?”李行遠在進包間前把身上的大包小包都交給了托管人員,卸貨完的他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他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宋栀對面的顧景一,第一反應是自己走錯了包間,結果一扭頭又看見杜芷晗尴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一時間有些拿不準主意。
“在體育館認識的。”宋栀解釋道:“鐘牧野跟人玩拳擊結果受傷住院了,今天由這位小哥來代替他。”
聞言,李行遠沖他點了點頭,算作打了招呼。可剛一入座就越發覺得顧景一十分眼熟,在腦海裡挖了半天,最終才在角落裡翻出了一小段記憶。
等等,這位爺不是在國外嗎?怎麼突然回國了?一回還就跑《心二》了?一跑還就直接跑到程也面前了?
他猛一轉身,一雙眼睛在程也和顧景一之間反複逡巡,就差沒把“不是誰這麼缺德,居然還把你倆安排在同一間房的”寫在臉上。
[得……确認過眼神,真的是敵人]
[遠哥别看了,你眼珠子都快蹬出來了]
[不是,你們這樣搞得我特别想知道他倆的淵源]
[好磕,代了]
[别在戀綜裡搞bl啊喂!]
葉逸飛把在座各位放在同一間房隻有一個目的:
修羅場!修羅場!還是xx的修羅場!
可惜天不遂人願,八人坐在一起後表現的那叫一個其樂融融,别說相互吃飛醋或者對第一期的"生死搭檔"暗送秋波了,他們已經開始相互敬酒了。
“哎呀李哥,今天多虧有你,不然這麼多東西我一個人絕對背不回來,我敬你一個!”鹿梨酒量奇差。原本隻是好奇桂花釀是什麼味道,逐漸上頭後一杯接一杯的下肚,完事後竟開始說胡話了。她拿起杯子就要給李行遠敬酒,可卻迷迷糊糊地朝着顧景一的方向轉去。
顧景一有些懵,不知道這種情況算是敬他還是敬李行遠,可見鹿梨十分固執的往前湊,宋栀一個勁的拉她想給她指正方向還拉不動,于是隻得也給自己倒滿然後跟她碰杯。
團建的盡頭是酒桌文化,氣氛在一時間被點燃。
本期唯一算得上是“修羅場”的大概就是李行遠死活要拉着周嘉陽跟他喝一個——眼睛時不時瞟向姜月白,可惜後者完全沒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隻一個勁地往盤上的醬豬肘子拱去。
宋栀也沒閑着,在拉住鹿梨的同時一個勁往自己碗裡夾菜,餓死鬼投胎似的誓要把老本吃回來。
杜芷晗原本還想嬌滴滴的讓程也給她夾菜,但周圍的聲響實在太大,她重複了三四遍程也都是回她個“啊?”。
她心一橫,直接湊近程也耳邊,暧昧的氣氛逐漸上漲,結果程也下意識将身一扭,反擦着牆逃走了。
杜芷晗:……
程也:"……抱歉,我條件反射,真不是故意的。"
[姓李的是不是吃醋了啊?能不能别在喂我哥酒了,再喂我哥就要吐了]
[啥呀,這麼硬的糖你們都磕]
[嗚嗚嗚,喝醉後梨子好可愛]
[不是程也你躲什麼躲?上戀綜裝什麼純情嫩男]
[有病吧?要是你突然被人湊近你不下意識躲開?]
[有一說一我程哥就連躲的姿勢都好帥(bushi)]
晚飯後導演組還安排了煙花表演,顧景一由于還有公務要忙便不參加接下來的錄制。
他熟練地調整出一個能讓自己看上去更加帥氣的角度,雍容華貴地倚着他的法拉利,街道繁華的燈紅酒綠倒映在那抹黑上,暈染出了别樣的色彩。
顧景一深深地看了宋栀一眼,眼角眉梢的笑滿得幾近溢出:“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宋栀。”
“害,相見即是緣。”宋栀也跟着笑了笑。
她目送顧景一上了車。
她目送顧景一踩上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