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梨嘴裡嚼着一大口麻薯，腮幫子鼓鼓囊囊的，隻能含糊不清的贊同她。

感受着手中被握得有些發燙的道具，程也差點把它丢出去。他扭頭看向鐘牧野，示意他趕緊的别磨蹭。

鐘牧野倒是看出來了，嘉賓們會礙于情分問些無關痛癢的問題，隻有粉絲才是真想要他們死。

他不能隻讓自己陷于輿論漩渦。

于是他也舉手示意節目組啟動提問箱，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

死，全部一起死！

結果大屏幕一轉，彈出的問題是：

在戀綜裡有喜歡的人嗎？男的女的都行。

杜芷晗立的人設也忘光了，說話口音也被帶偏了，拍案而起道：“不兒，為啥他的問題這麼溫柔，我和鐘牧野的那麼尖銳？合着他的是粉絲箱，我倆是黑粉箱呗？”

葉逸飛揮手和稀泥道：“裡面的每一條提問都是随機抽的，節目組決定不了，也不知道下一條問題是什麼，冒不冒犯全看天意哈！”

程也把視線轉移回了提問上，嘴角一抽：“後面那句問得有點多餘了哈。”

他深吸口氣，讓這個問題順着風卷入身體裡，仔細嚼碎反複研磨，在人聲鼎沸處悄聲确認自己的心意。

喜歡嗎？他不清楚，活了這麼久，沒人告訴他喜歡究竟是什麼。

之前寫歌的時候，總有人要他寫情歌，說什麼符合潮流，什麼會有很多人喜歡，可真正寫出來後又被人批判沒有靈魂。

程也腦子裡浮現出宋栀的模樣，但他不确定自己對她的究竟是感興趣還是喜歡。

他原本以為自己是了解她的，畢竟早就通過術法了解了宋栀的過去，全世界估計也隻有他知道她是她。

可直到那天聽到她從自己的視角講述了自己的故事，程也這才意識到一個人的生平絕不是幾個詞幾句話就能概括的。

她是鮮活的，多面的，而不是标簽化的“異端/來自末世/危險系數22％”。

如果感興趣是喜歡的開端，那麼……

“有。”

“吧……”

程也眨巴着眼，有些不确定道。

喜歡是張開，不喜歡是合上。

衆人眼睜睜看着程也手中原本還保持平行的探水針進行了一個一百六十度的外翻，動作大到反向把程也給“剪”了。

程也弱小可憐無助地被兩根探水針左右包抄，得到了顧景一歎為觀止地點評：“你這得有多愛啊？！”

程也：“……”

程也面上不顯但耳廓通紅，看都不敢看宋栀就把遊戲道具給送了過去，态度恭敬到都說敬語了，宋栀估摸着他cpu應該幹燒了。

看着程也腦仁小小的沒出息樣，宋栀暗自“嘶”了一聲。

老闆這是喜歡上誰了啊？到底男的女的啊？作為底下員工，她是不是還得幫着助攻一下？

宋栀腦子也暈乎乎的，就看見程也把提問權交給了觀衆，彈出來的提問赫然顯示：

宋栀是為了誰來的節目組？

宋栀疑惑：“這個問題不對吧，之前也沒透露過要邀請誰啊？”

葉逸飛在導演椅上搭腔道：“确實沒透露，但圈内一直有些真假參半的風聲。提問箱的意思就是說，你是聽說誰要來這個節目才參加的呀。”

“說不定我們下一期就把ta也請來當飛行嘉賓喔——”葉逸聲音拉長，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宋栀疑惑更甚，葉逸明明就清楚自己是被買一送一塞進來的，怎麼還用這副表情看着自己？

于是她試探道：“因為杜芷晗？”

被cue到的杜芷晗差點當衆表演個掉凳：“不是，這可不興說啊！”

看着衆人的起哄聲以及葉逸得意到笑抽了的模樣，宋栀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合着節目組是看男女嘉賓沒啥火花，想偷摸地拉郎麥麸了是吧？

挖槽，惡俗啊！

宋栀硬着頭皮解釋道：“你們别誤會，我的意思是我是在前公司的安排下跟着杜芷晗一起進來的，不是跟着杜芷晗進來的。”

話畢，也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手就把道具交給了杜芷晗，往提問箱随機一抽：

杜芷晗是不是跟龍總談過？

杜芷晗本就大張的嘴再沒機會合上：“……”

“老師，以後這個活動我家子涵就不參加了。”她欲哭無淚道。

杜芷晗活人微死，并且希望粉絲别再扒她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