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沒有預想之中的危險,沈曙雀很快拿到貨物。她把背包換給烏修平,讓烏修平去穴鼠那換點有價值的藥水和武器。
而穴鼠随便往背包裡掃一眼,把臉埋在野花片刻,整個軟在烏修平懷中,“你女朋友被騙了。”
烏修平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女朋友。”穴鼠用野花啪啪打着烏修平的臉,“别以為我看不出來。對你這麼好,不是女朋友是什麼。”
“你又說什麼胡話。”烏修平顧不上關心其他,别開花束,“這些材料不對勁嗎?”
“你親我一口。”穴鼠賴皮起來,抓住烏修平的手,自顧自地十指相扣。
烏修平明了,轉過身啄了穴鼠兩口。
他的穴鼠先生又不知道吃哪門子飛醋。過去兩年,光沈曙雀是誰,沈曙雀為何與自己好,這兩個問題烏修平每個月都要解釋兩次。
他為找平叔付出什麼努力,對沈曙雀施加多少關心,穴鼠就要在床上找回多少存在感。
他像長無數雙眼睛,無時無刻,陰暗又隐晦地盯着烏修平。
“她10級,鑒定術都學不了,肯定給人騙。”穴鼠用嘴唇數着烏修平手上的傷疤,像檢查珠寶盒般一枚一枚數過去,對所有傷疤如數家珍:這是他抓出來的,這是他某次咬出來的,這是烏修平生來自帶的……
“那怎麼辦?”烏修平問道,“這些還值錢嗎?”
穴鼠目光遊離,另辟蹊徑:“我想要。”
烏修平還沒來得及高興,穴鼠從後方纏上來,坐在懷裡,直勾勾看着自己。
“我想要了。”穴鼠收緊雙手,“她在我這不值錢。烏鴉,你不一樣。”
烏修平閉上眼,頭疼這種無休止的索要——今日不同往昔,他着急自己的性命,着急仁愛院的大家,着急回去與沈曙雀商量事情。而不是躺在穴鼠巢穴中,眼睛一閉一睜,半天過去了。
“先生。我在忙。”
“忙?她的事情是事情,我的事情就不是事情嗎?”穴鼠捧着烏修平的手,親了親,“你再這樣,我遲早要把她殺了。她還叫你啊嗚~哼~啊嗚。”
這麼親昵的小名從穴鼠口中念出來,烏修平感到陣羞恥。他不情願告訴仁愛院衆人真相,也有這方面的考慮:在這名字的呼喚下,他鼓起點惡劣心思,扯住穴鼠身上細細的帶子,“啪”得彈出去。
褲帶勒出的飽肉顫了顫。
“我和阿雀真的是朋友。”
穴鼠直接換個姿勢,蜷起身窩在男人懷裡。面對烏修平有些洩憤的姿态,他逗弄寵物般笑起來,要烏修平手捧着自己,又要烏修平臉貼上來,就這嘴唇和耳朵親了許久。
“真的?”
“真的。”烏修平相信穴鼠真會殺了沈曙雀,他握住穴鼠的腰,以表忠心,“我喜歡男人。”
“那平叔呢?”穴鼠道:“這些材料不值幾個錢,但你來,就是想找我換東西。你想換什麼。”
烏修平:“有沒有療愈藥……”
穴鼠一腳踹在烏修平心口,翻身罵道:“滾。找你的平叔去吧。”
“穴鼠。穴鼠先生。”烏修平唉聲,半跪在床上夠穴鼠的身子。穴鼠往裡滾了滾,烏修平跟着膝行上去,來到床中間躺着哄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斷肢重生的藥肯定很貴。您幫我換一些快速療愈藥就行。”
穴鼠擡起眼皮。
“走開。”
“先生。”烏修平從後背抱住穴鼠,孩子似地搖他,“不生氣。不生氣。”
穴鼠卷起被子,團成一個蛋卷,悶聲抱怨,“我早晚要把他們都殺了。”
烏修平當穴鼠說氣話,又怕這不是氣話。兩年多的相處,他娴熟摟掉情人耳邊的長發,嘴唇貼着情人的長發,“說什麼胡話。”
“我說多了。你還真當是胡話”穴鼠道:“他們遲早都要死。到時候你就是我的。”怕還不夠刺激烏修平,他挑釁地拉下被子,吐起舌頭,“真死了,我第一個放煙花。”
那個什麼鳥朋友,死了好。
穴鼠看烏修平身邊一切活人都不爽。
*
沈曙雀很少外出。
一來,她不是個好脾氣的人,外人因詛咒嫌棄她,她必要揮舞拳頭和刀劍吓唬對方幾回;二來,她實在是窮,鞋子衣服都要和烏修平輪着穿,夏天燙腳,冬天凍腳。
因而每次外出,沈曙雀都抓緊完成自己的轉職任務。
【尋找并食用神性材料:瘟疫污染物】
沈曙雀12歲升到10級,第一次見到這任務還以為刷新錯誤。她想自己也沒有祈禱神靈,怎麼彈出這個任務?揉着眼睛等個通宵,沒等着任務刷新,懵得意識到:這就是自己的任務。
可她完全不知道要去哪裡找神性材料,也不知道瘟疫污染物是個什麼東西。
直到20歲那年,烏修平從穴鼠那睡到消息,回來告訴她:
一,神性材料僅出現在65級以上的副本,爆率趨近0.001%
二,全球唯有一個副本産出過“瘟疫污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