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昨天在這裡做了什麼?。”穴鼠抵住烏修平的胸口,用力地向下踩。他故意要烏修平看自己,四肢全部打開,炫耀一般指着紅紅白白的痕迹,語氣卻不受控制暴躁起來,“說話。”
“在。”烏修平半跪着,難以啟齒,“在這裡。那個。”
“說話!”
烏修平沉默下去。
他不說,有的是人替他說。穴鼠抄起枕頭,亂七八糟摔在烏修平臉上,一邊打一邊痛罵起來,“你昨天在這裡叉我!叉我!聽到了沒有。我早就和你說過,你是我的!被我發現你和别人睡了,我就把你那根割掉!聽到了沒有。”
烏修平一動不動。
他腦袋被這句話轟得空蕩蕩,穴鼠抓着他的臉,疊坐在他的身上,他才短促地顫抖下。而穴鼠用手指強行掰開他的嘴,沿着唇邊将烏修平咬得鮮血淋漓,渾身上下汗津津才停止。
“知道現在要做什麼嗎?”穴鼠挺起胸膛,撩撥開濕漉漉的長發,命令道:“進來。”
烏修平像是個玩具,毫無反抗地執行任務。
被穴鼠踢翻在地上的奶茶,逐漸幹涸,空氣中充斥着甜膩的香氣。烏修平的口腔卻充斥着鐵鏽味。穴鼠雙手捧着他的臉,雙臂貼着他的傷口,頭發纏繞成粗粗的一道甩在身後,仿若匹馳騁的野馬。
“你哭什麼?”穴鼠忽然問道。
烏修平這才意識到臉上存在什麼東西。
他罕見地擡起手,擦掉臉上的眼淚——其實他也分不清那是眼淚、汗水,還是其他東西。過去他被穴鼠欺負,除了哭泣、嚎叫,露出各種醜态。穴鼠将他當成盲盒集卡一般,時常說過分的話,做過分的事情——到最後,有時是烏修平主動,有時是穴鼠主動,有時是他們兩互相推拉,他們中可能有任何一個人停下,但不會一起停下。
這就是“愛”。
無論他們之前吵得有多麼兇狠,他們之間發生任何事情,隻要“愛”一運轉起來,穴鼠會變成轉輪中小老鼠,烏修平會變成囚籠中的烏鴉。他們短暫忘卻所有不愉快,在“愛”這一運動中消磨精神,變得柔軟。
“這次又為什麼哭。”穴鼠喘息道:“我喜歡看你哭。不要停,繼續哭。”
他們滾在一起。
這次從床上滾到了地上。烏修平聽到食物壓碎的聲音,他有短短一瞬間想去撿起那些食物。但很快,穴鼠的雙腿夾住他的腰腹,如同擀面杖一般将所有雜念碾成粉末。
“怎麼又不哭了。”穴鼠喘氣,涎水從他的舌尖滴下來,落在烏修平的傷疤上。
烏修平回答道:“我忘了。”
“也行。”穴鼠戀戀不舍地撓着烏修平的肉,追問道:“你忘了什麼都可以,但不能忘了我和你說的事情——你是我的,别人都不能用。你也不準喜歡上别人。”
烏修平别過頭。
這一刻,他真想對穴鼠說點氣話。他非常想看這位89級的強者為自己暴跳如雷:一個低等級者在情感關系裡隻能仰仗這點東西,證明自己存在過,被人愛過。
可他又害怕下一秒,穴鼠輕而易舉地翻臉,因為他的不聽話不乖巧出賣他,将他丢到萬劫不複之地。
“嗯。”烏修平隻能這樣答應下來。
“你發誓。”
烏修平舉起手,閉上眼,“我發誓。”
“從今天開始,此生此世,你不準和别人做!”穴鼠一個一個數過去,“那個鳥朋友不可以,你的叔也不可以,别的人也不行。”
烏修平跟着念道:“從今天開始,此生此世,我不會和别人做。”
“後面呢?”
“我真的不會。”
穴鼠一巴掌打在烏修平的肩膀上,“你說不會就不會嗎?”
烏修平真感覺到一絲不耐煩。他忍不住想穴鼠還要自己怎麼樣?難道身體控制是他想要怎麼樣就能怎麼,想不怎麼就能不怎麼嗎?烏修平能做的就是當一個正人君子,保證不同其他人發生關系:除了穴鼠,他也沒遇到第二個找他發生關系的男人。
“當然不會。”烏修平道:“難道你要24小時監視着我嗎?”
“怎麼會呢?我隻是想給你上個鎖。烏鴉,我是在不放心你和那個叔叔在一起。萬一,你和昨天一樣起來,忽然欺負他了呢?我豈不是虧大了?啊~對你的平叔也不是很好吧,人家畢竟不是同性戀。”
穴鼠以親切地口吻說道:“烏鴉。管不住的東西,我幫你管。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