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生活裡還是普通人居多。例如他們正在居住的城市,居民平均等級是19級。大量人被卡在20級的轉職任務上,常年升不上去,時間一久都過着平凡的生活,做着平凡的工作,賺着平凡的三瓜兩棗。
烏修平這種直接卡在15級,怎麼都升不上去的。
沈曙雀這種第一次轉職都沒能完成的。
都是非常少見的極端案例。
“和我們打得那個……”沈曙雀10級,感知沒那麼強烈。她模糊猜測道:“那個黑衣男人感覺比傀儡強。我猜他應該有30級?最少是30級吧!不然怎麼可能控制那種怪物傀儡啊。你不知道他打我的時候,我快死了……”
她又要開始說那個恩人。
烏修平倒是能給出一個很明确的數字,他道:“保镖大叔應該有39級。和我一起工作的保镖們沒有一個人低于25級。”
那,輕而易舉殺死他們的人又有多少級呢?
烏修平懷着沉重的心情,鑽入水管。他匍匐向前,身上一些傷口被擠壓得不成樣子,出來時擦傷比原本更嚴重,一層皮肉都給粗糙的管道内壁刮下來了。但已經顧不得他停下來止血療傷,四周傳來細細密密的吱吱叫聲。幾雙黑漆漆的豆豆眼鑽出來,露出髒兮兮的布頭尾巴。
“真髒。”烏修平忍不住用手捏住他們,一個一個塞到自己口袋裡,埋怨起來,“監視我這麼久。你們到底有什麼用。”
花布小老鼠那兩顆點上去的眼睛瞪得出奇大。
它憤怒地吱吱亂叫,要不是它的主人沒有給他捏一個嘴巴,它早就一口咬住烏修平這臭男人,要他知道什麼是“有用”。
“吱吱吱吱~~!!”
烏修平揪住小老鼠的尾巴,捏着它的棉花腦袋,一頓揉搓。
等他打開穴鼠的巢穴,
迎面來個枕頭。穴鼠亂蹬兩隻腳,捂着腦袋在床上打滾,“你幹嘛捏他的頭!我看不到你了。”
烏修平:……
他松開手。
花布小老鼠吸溜一下鑽入床底下,躲在零食碎屑中吱吱亂叫起來。床上則是他的主人“啊嗚啊嗚”亂叫,“我看到了。你對那個老頭子發情。”
穴鼠無法控制地打滾,卷起被子,三闆斧來回使用,對烏修平使性子,“我讨厭你。讨厭你。”
烏修平笨拙上前扯穴鼠的被子。他動一下,穴鼠啪得伸出手打他一下。兩人好像舊時代的打地鼠,你一下我一下。烏修平最後那點脾氣又給他點上了,他索性壓在穴鼠身上,扣着被子将穴鼠的腦袋扒拉出來。
“我還沒問你,幹嘛電我。”
穴鼠張口咬住烏修平的嘴巴,吃牛皮糖一樣扯過來。烏修平疼得直湊過去,兩個人抱在一起報複性亂啃,口水弄得被子黏糊糊,穴鼠才松口,呸呸掉嘴巴裡的血水,“就電你。我就電。要你管——我現在沒想出怎麼管你。你這個臭男人,欠管教的家夥!”
烏修平又火起來。他直接往下撕被子,才一下,他眼前就被大片白恍了神。沈曙雀的話見鬼般飄忽在耳邊,那形容觀音像般的白瓷皮膚,那令他感覺到熟悉的腰與背。
怎麼不算熟悉呢?烏修平曾經抱着那腰上下不知道多少回,他還曾經安撫拍着對方的背,兩人滾了不知道多少次床單。隻是當時,烏修平沒有往那個方向去想,而現在,他仔細打量穴鼠那張漂亮的身段與臉,既想要那個救了沈曙雀,殺了兩個強敵的人是穴鼠,又恐懼那個人是穴鼠。
曙雀說,那個人留着一頭長發,長發差不多到背的中間。
穴鼠也留着一頭這樣的長發。不過他更愛将頭發卷成一根,或使喚烏修平幫自己編成一團,懶懶睡上好幾日再拆開洗幹淨。他這種懶人絕不自己洗頭發,全全讓烏修平代勞。
故而,烏修平是不會弄錯的。
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明确的特征嗎?烏修平不知道,他也不好确定,對穴鼠的姿态又低了幾分。
“是。”他低聲道:“我欠管教。你别生氣。我保證下次不會了。”
穴鼠卻嗤笑一聲,顯然不相信這種說辭。
他眉目也同沈曙雀說得那般,丹鳳眼,端莊時有種觀音相,可穴鼠多懶惰又好色貪吃,歪斜看人再慈悲的眉目都變得邪氣。他擡腳,就這麼光秃秃地推烏修平的大腿,命令道:“光說有什麼。做啊。”
烏修平合了會眼,深吸一口氣,脫掉衣服爬上床。
“好的。”他握住穴鼠的腰,也不管到底是不是曙雀的恩人,聽話的律動起來,“我會做到先生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