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曙雀:“……”
沈曙雀:“啊嗚。他在扒你褲子。”
烏修平單手拽着褲子,維護自己在好友面前為數不多的尊嚴。他騰出另外一隻手,試圖捏住這個頑劣老鼠,卻被花布小老鼠啪啪抽了好幾下手背。
好不容易他攥住那條棉布尾巴,壓低聲音恐吓花布小老鼠不許動。花布小老鼠還頗為氣惱地别過腦袋,用屁股對準這個壞男人。
烏修平:……
壞男人用兩根手指頭狠狠捏了下小老鼠的棉花屁股。
花布小老鼠頓時發出塑料玩具的吱吱叫,大有咬烏修平一口的架勢。
烏修平習慣了。他知道穴鼠用來監視自己的花布小老鼠不太看得起自己,一邊提着褲子,一邊朝沈曙雀狡辯,“他就是個玩具,沒有扒我褲。啊!”
話音未落,烏修平的臉被小老鼠用尾巴狠狠抽了下,血痂硬生生給抽掉了大半。穴鼠發瘋的尖叫從花布小老鼠裡傳來。
“你知道剛剛自己在做什麼嗎?”
烏修平:“……”
男人感覺自己為數不多的自尊心徹底被這一尾巴抽幹淨。哪怕沈曙雀已經知道他同穴鼠是什麼關系,可如此沒有面子,還是讓烏修平氣得不想說話。他将花布小老鼠拿得遠一點,捂住耳朵。
“你的鳥!!!你差點把鳥燒掉了。你把鳥燒了,我吃什麼?燒鳥嗎?”
烏修平不敢看沈曙雀的表情。要換做二人私密空間,他肯定對穴鼠一頓安慰,大不了狠狠做一遍,讓穴鼠檢查吊的質量還好不好。可現在是什麼情況?穴鼠至于找來烏泱泱一大群老鼠盯着自己看嗎?
可現在不安慰穴鼠,穴鼠還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就不是烏修平能控制得的。他的面子給穴鼠丢在地上踩了還不算,還要給踩得七零八落。現在沒有低服做小,大概是烏修平作為男人最後的倔強了。
他肩膀往裡縮,背對着沈曙雀。花布小老鼠背後的穴鼠卻一下子知道烏修平的心意。他驅動花布小老鼠扭扭身體,逃脫制裁,沿着男人的手臂,踩着傷口與血痂上位,站在烏修平頭頂厲聲尖叫,“你差點把鳥燒沒了!啊啊,我的大鳥!你不認錯我是不會饒過你的。鳥鳥多無辜啊。”
沈曙雀沒忍住,噗嗤笑了聲。
烏修平咬着牙看過,女孩心虛捂住嘴巴,目光移向另外一邊。
烏修平想自己不如被燒昏厥過去。他都不敢想想日後,曙雀會如何揶揄自己。
可眼下,他死要面子,為維護最後一點尊嚴,說話都強硬起來了,“你來幹什麼。”
“保護我的東西。剛剛要不是我把鎖頭變成褲頭,你知道我有多大損失嗎?”穴鼠氣急敗壞地罵道,還傳出一些砸東西的聲音。
烏修平:……
行吧。你砸吧。我能活下來,收拾的活還是我來做。
他現在就想趕快結束這該死的話題。
“回去。”烏修平強硬道:“讓你的老鼠回去。不準監視我了。”
“你在命令我?”穴鼠嘲笑道:“道具給你都隻能用成這樣子。你還是乖乖脫掉褲子來床上。哦。這場戰鬥你也不要參與了。我讓小老鼠把除了你之外所有人都殺了。”
花布小老鼠翹起尾巴,頗有種自豪的态度。
沒錯,他比主人床上那個廢物鳥強了不知道多少。
“不可以。”烏修平看着頭頂上的花布小老鼠,臉上手上的鞭痕隐約熱起來。他心虛,遠處的沈曙雀讓他産生種強烈的羞恥感,他顧不上在私密時對穴鼠的謙卑态度,色厲内茬,“裡面還有仁愛院的人。”
“切。”穴鼠壓低聲音,明明人不在這裡,傳音卻帶着一點聲臨其境的哈氣聲,“你在命令我嗎?……不過也不是不可以。拉開褲子,給鼠鼠看一眼。”
頭頂的小老鼠十分迅敏鑽入烏修平的外套,咬在他的褲腰帶上。兩枚随意點上的豆豆眼充滿期盼。
烏修平渾身都僵硬住了。
穴鼠十分享受欺壓床上人的樂趣。他哄騙道:“荊棘刃好用吧。給我看看,被火淬煉過的利刃,是不是更大更鋒利。”
烏修平腦袋一片空白。說實話,他并不願意在這種時候玩什麼露出play,但穴鼠根本就沒有經過他同意的意思。花布小老鼠自己勾起褲腰,鑽進去,吱吱一頓亂鑽後,從褲腿流出來。
“嗯。”花布小老鼠頂着一臉棉花,簡單的鼻音裡充斥着穴鼠滿意的意思,“你要好好保護自己的鳥。知道嗎?鳥很重要的。超級重要。”
他還要繼續說什麼。花布小老鼠被人揪住尾巴,提到半空。
沈曙雀按住小老鼠的腦袋,揉叭揉叭将花布小老鼠揉成一個棉花團子。長長的尾巴剛好把棉花布老鼠綁成粽子。
沈曙雀道:“好啦好啦,我會保護他的鳥啦。啊嗚。這是個使魔吧。放你這裡吧。”
烏修平腦子有點不夠用。準确來說,他素來知道沈曙雀看不慣穴鼠先生,可看到雙方第一次對弈,以曙雀粗暴揉玩偶結束,他腦子好像給開辟一條全新道路,嘴巴都結巴起來。
“啊。雀。你。”
“老鼠先生,算我們這邊的戰鬥力吧。”沈曙雀煞有其事規劃道:“如果老鼠不幫我們做事情的話,你就威脅他自宮。”
花布粽子.小老鼠.驟然迸發出兇光,在半空中吱吱吱瘋狂亂叫起來。
這不是個好迹象。通常情況下,穴鼠有意見就直接說出口,花布小老鼠傳出的聲音都該是這個男人的發癫金句。而不是這種玩偶似地的吱吱亂叫。
除非,穴鼠殺過來……
烏修平想到那可怕的場面,渾身忍不住哆嗦一下。他和穴鼠相識近三年,隻看過對方動手一次。那慘無人道的畫面,他再也不想看第二次。
“還是算了。”烏修平糾正道:“穴鼠。不是老鼠。嘶——”
話還是沒說完,沈曙雀狠狠踩了他一腳。烏修平屏蔽痛覺,這一腳本就沒什麼痛覺,他純粹是為自己說兩聲冤屈。最關鍵是,他覺得穴鼠出手,大概率除了自己一個都活不下來。
89級。
并不是一個和善的等級。
烏修平伸出兩根手指,将小老鼠夾到手掌心,安撫道:“能讓你的……老鼠朋友們讓開嗎?”
“吱吱吱。”
此時此刻,花布小老鼠覺得烏鴉是世界上最好的鳥。
至于另外一個什麼雀雀則壞得厲害!
怎麼可以傷害烏鴉的鳥鳥,太壞了!還揪住鼠鼠的尾巴。要知道他就是個棉花小老鼠,又不是漂亮美麗帥氣天下天下獨一份的主人!
“吱吱吱”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花布小老鼠愉悅接受烏修平的提議。不過他也找到烏修平的褲口袋,鑽進去後,吭哧露出半個小腦袋,“吱吱吱吱。”
漆黑黑的老鼠大軍齊刷刷亮出一道一人寬的大道。
前方,黑峻峻一片。
“吱吱吱。”
真的不需要鼠鼠幫忙殺人嗎?花布小老鼠期盼地看着烏修平。
“吱吱吱。”
鼠鼠也是很厲害的哦。
能幫忙把除了你和壞鳥之外的家夥全部殺光。
“真的不找你老闆幫忙嗎?”沈曙雀倒是不死心。危急關頭,她緻力于調動一切可以調動的力量,她心中根本沒什麼不好意思。如果可以獲得力量,獲得變強的機緣,她可以丢棄很多東西——為此,她無法理解烏修平在穴鼠面前那種擰巴的心态。
她跟在烏修平後面,連續追問道:“能讓老鼠先生告訴我們敵人的具體位置嗎?他能完全站在我們這邊嗎?啊嗚,荊棘刃也是他給你的吧。”
“阿雀。”烏修平逃避這些問題。他知道自己說得一句話都會小老鼠傳遞給穴鼠。等戰鬥結束,那男人少不了同他好好算筆賬。
現在,說再過分的話,穴鼠也不會沖過來左右開弓扇自己大嘴巴子。
他會在戰後加倍扇回來。
小心眼的男人。
“穴鼠先生從不會離開自己的巢穴。”烏修平回答道:“他很強。可你應該很難聽到他的事迹,也極少見過他出現在外面。”
沈曙雀仔細想想,發現确實如此。
她因實力不足鮮少涉足黑市。可是黑市之外三六九教的小喽啰,沈曙雀接觸多了,她有她自己的門路,烏修平與穴鼠剛勾搭上的日子,她幾番打聽,都不知道穴鼠是什麼存在,過了半年之久被其中一個情報販子狠狠警告,不許再打聽有關穴鼠的任何事情。
穴鼠極少出現在外界。
關于他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賣出天價。
“穴鼠從不會離開自己的巢穴。”烏修平解釋道,“哪怕到了萬不得已,一定要出手的時候,他也不會離開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