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衛長流帶着小孩站到江眠面前,說這是她的崽的時候……
江眠真的想要當場報警,甚至給精神病院打個電話,讓人過來把他拉走。
鬧呢這是,她哪裡有空去生崽?
簡直是離大譜了!
衛長流是她的前男友,兩人分手三年了。江眠做夢都沒有想到,衛長流會以這樣的方式再次出現在她面前。
無視江眠匪夷所思的神情,衛長流兀自推了推崽子的小肩膀,淡淡地開口:“去,叫媽。”
小男孩聽話的啪嗒啪嗒上前,抱住江眠的大腿,擡頭看着江眠,脆生生地叫了聲:“麻麻~”
拖着長長的尾音,這小崽子還無師自通地抱着她的大腿晃了晃,瞪圓了亮晶晶的大眼睛。
清清白白、三觀端正的孤寡女青年江眠心想:壞了,這是沖着我來的!
江眠擡頭看看衛長流,又低頭看看小崽子,這一大一小長得出奇相似,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出來的。
客觀來說,衛長流很帥。身材管理得不錯,鼻梁高挺,臉頰瘦削,薄唇微翹賊勾人,再加上一雙桃花眼看狗都深情。
這五官正正好都長到了江眠心巴上,不然她也不至于見色起意,跟衛長流談起了戀愛。
腿邊這個崽崽簡直就是衛長流的翻版,隻是不同于衛長流立體的五官,小孩的臉蛋明顯圓潤很多,嬰兒肥挂在兩頰,活脫脫一個Q版軟萌的衛長流。
看着這張可愛的小臉蛋,江眠的心先軟了一半。
想到接下來可能不太友好的對話,江眠下意識地伸手捂住小朋友的耳朵,這才壓低聲音沒好氣地對衛長流說:“你在搞什麼,生沒生過,我自己還能不知道嗎?“
衛長流看起來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他咬咬牙,不情不願地開口:“是我生的!”
這四個字從他口中相繼蹦出,足見衛長流的憤憤不平。
啊?你說什麼???
你生的?生什麼?
江眠遲鈍地眨了眨眼睛,被這個回答雷麻了半邊身,她甚至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回過神來,她忍不住磕巴了一下,“不,不至于……”
江眠努力斟酌着語氣,企圖不要惹惱衛長流,她這下是真的有點懷疑他的精神狀态了。
“不就是,當初甩了你嗎,都過去那麼久了……”
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對方橫掃過來的犀利目光給打斷了。隻見衛長流額角青筋直跳,忍無可忍地說:“蠢貨,你不是人你知道嗎?!!”
對于這樣的人身攻擊,江眠下意識地張口反駁,“我了個,你現在罵人怎麼這麼難聽!”
衛長流這下是真的想要罵人了!
他的拳頭硬了,想要跟她好好講道理的心也死了。衛長流深吸一口氣,克制住想要開口罵人沖動。
蠢貨!他就該提前給她下單兩個豬腦補補腦子!
“這麼說,你是不認了?”
認?認什麼?
江眠覺得自己好冤。
她光知道有人喜當爹,第一次知道還能喜當媽的。當事人現在很後悔,色字頭上一把刀,前人誠不欺我。
江眠越想越無語,沒好氣地反問道:“我有什麼好認的!”
當她這裡是福利院呢,見人就得認?按照這個認法,她早就兒孫滿堂了!
“呵!”衛長流感覺自己要被氣炸了,他又不是腦子真進水了,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百般情緒在他腦海中過了一遍,發現自己懷孕時的惶恐,一個人在國外待産時的心酸……
他真的要委屈死了!!!
再在這裡呆下去,他就要爆炸了,衛長流狠狠地瞪了江眠一眼,“你最好能一直這麼硬氣!!!”
說完,衛長流豁然轉身,衣角帶風大步離開。
無語!
江眠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就這麼硬氣怎麼樣?!!
然而一低頭,江眠卻意外地對上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
她倏然瞪大眼睛,腦袋宕機了兩秒,反應過來後趕緊朝負氣離開的人大喊一句,“喂!你把崽落下了!!!”
誰曾想,對方頭也沒回,隻是伸手朝身後晃了晃,丢下一句話,“有點事,先給我帶着。”
不是,咱倆什麼關系啊,我還得給你看小孩!!!
都分手三年了,她怎麼還得當個冤大頭。
江眠苦惱地撓了撓頭,又低頭看了一眼小崽崽。小朋友倒是乖巧得很,并沒有因為衛長流的離開而哭鬧,隻是安靜地抱緊了她的大腿。
手癢地薅了一把小崽崽的頭發,江眠無奈地嘀咕了一聲,“你爹真不靠譜!”
***
“你好了沒有?”
廁所外傳來一句問話,是江眠。
蹲在廁所角落的小崽崽心虛地擡起頭,急急忙忙地應了一聲,“快,快啦!”
抱着手臂朝門外看了看,确定安全之後,他低着頭偷感十足地湊近小天才電話手表,奶聲奶氣地說:“爸比你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等到他從廁所裡慢吞吞出來,就看見江眠蹲在電視機前。
“麻麻,你在幹森莫?”
“沒什麼。”
江眠随意地應了一聲,繼續研究手中的電視機說明書。
沒辦法,她已經很久沒用過電視了。
沒有得到答案的小崽崽也不在意,哒哒兩步跑到江眠身邊,有樣學樣地蹲下,沒有打擾江眠,隻是自顧自地數着手指玩。
也就是到這個時候,江眠才想起來問上一句,“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見江眠叫自己,小崽崽的眼睛頓時就亮了,手指也顧不上玩了,“我叫睡睡,大名叫衛與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