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眠不是刻意忽視他,衛長流的心就放下了一半。
衛長流知道江眠是單親家庭,父親早早就跑路了。但奇怪的是,二人交往期間,江眠也很少提到過她的母親。
看來嶽母大人應該是個大忙人……
現在江眠難得主動提起母親,衛長流當然要抓住機會,去了解一下嶽母大人的情況以備不時之需。
“咱媽都在忙些什麼呢?”衛長流好奇問道。
該說不說,這句“媽”的絲滑程度跟江眠有的一拼。
“她啊,忙着打比賽呢。”江眠觑了他一眼,一下子就看透了他心裡那些小九九。
衛長流頓時肅然起敬。
聽聽!嶽母大人這一聽就不是普通人啊!!!
于是他繼續虛心請教,“什麼比賽?”
江眠高深莫測地看了衛長流一眼,故作神虛地頓了一下,這才緩緩開口:“……雀王争霸賽。”
什麼東西?
衛長流愣了一下,隐約覺得這個比賽有點耳熟。
很快他聯想到了某些國粹,衛長流神情古怪地試探性詢問:“是那個……”
衛長流做了個摸牌的動作。
“對,就是你想的這個!”江眠肯定地點點頭。
沒錯,就是貴為我國國粹的——
麻将!
衛長流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他幹笑兩聲,找補地開口:“咱媽真是深入群衆,這愛好真接地氣!”
江眠笑笑,可不是深入群衆嘛。
她媽不僅自己打麻将,還拉着租戶們一起,熱熱鬧鬧地搞了個雀王争霸賽。不過倒是不玩錢,純屬自娛自樂。
昨天江眠打電話回去的時候,正好撞上了他們打麻将。江晚女士光顧着眼前的牌桌了,話都懶得跟江眠多說一句,還特地叮囑江眠最近别去打擾她。
簡直是感天動地的母女情。
說到這裡,江眠突然想起來件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叫律師過來一趟,我媽送了你跟睡睡一人一棟樓。”
衛長流:哈喽?????
一棟樓?!!
好小衆的詞語!
衛長流不禁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然而一擡頭看到江眠認真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并非如此。他短暫地失去思考能力,感覺到認知有些颠覆,他突然有了種傍上富婆的荒謬感。
衛長流的反應在江眠的意料之中,她想了想忍不住又替江晚女士補充道:“說是送給你和睡睡的見面禮。”
衛長流虛弱一笑,問題是這還沒見上面啊……
嶽母大人這麼豪氣,真的好嗎!
“敢問,嶽母大人是什麼人?”
衛長流的語氣很謹慎,甚至流露出幾分對于江女士的敬畏感,具體表現為,他将“咱媽”這個稱呼換成了尊貴的“嶽母大人”。
江眠擺擺手,“她就是個普通的包租婆。”
衛長流倒吸了一口涼氣。
傳說中……坐擁幾十棟樓的那種普通包租婆是吧!
“欸對了,”江眠突然想起了江晚女士的交代,“這兩棟樓你們隻能收益不能買賣,律師會定時定點地把租金打進你的賬戶。”
這點很重要,江女士對江眠再三叮囑。
畢竟,租客們要是跑了,就沒人跟她打麻将了。
衛長流讷讷點頭,他也沒想着要去動那棟樓,維持原樣當然是最好的。
他結結實實被江女士的大手筆給吓到了,忍不住開始陰謀論,嶽母大人出手這麼大方,是不是在警告他,讓他對江眠好一點?
衛長流思緒飄飛,頓感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江眠不是衛長流肚子裡的蛔蟲,也就沒想到,衛長流這麼會給自己加戲。看衛長流一臉肅穆、眼神堅定的模樣,還以為他是在思考什麼重大決策。
事實上,江女士隻是單純的懶得準備禮物而已。
然而不知怎的,衛長流突然聯想到了江眠住的那間老破小。
他曾經産生過疑問,江眠雖然并不揮霍,但花錢也沒見過她手軟,所以她為什麼會住在那間老破小……
這麼想着,衛長流索性問了出來,“你住的那個老破小是?”
“哦,那棟樓也是我的,住那不是方便收租嘛!”江眠渾不在意地揮揮手。
衛長流:……
好了,猜想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