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褚歌跟你說了?”
衛長流腳步一頓,停在江眠下兩級台階處,微微擡頭看着江眠,試圖從她的臉色中分辨出她此刻的情緒。
但很可惜,他失敗了。
衛長流輕輕歎息一聲,應道:“嗯。”
跟江眠交談過後,褚歌難得感覺有些忐忑,怕自己好心辦了壞事,于是沒忍住給衛長流交代了。
衛長流原本是沒打算讓江眠知道的,再難熬的經曆也都過去了,再加上他多少想在江眠心中留下點體面的形象。
曾經的他有多狼狽,江眠不需要知道。
不過,既然江眠已經知道了,那他當然也會好好利用這次機會,讓事情朝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現在正是江眠最心軟的時候。
江眠了然一笑,眼前的衛長流頭發順直,褪去了外界所賦予的明星光環,看起來有些居家。
迎着對方平和的目光,江眠思索了一下,試圖找一個合适的形容詞,“所以你今晚才表現得這麼……乖?”
她沒忍住伸出手,挑撥了下衛長流耳際的碎發,手指不經意間觸碰到衛長流的耳垂。
江眠饒有興味地看着他的耳垂逐漸泛紅,“想要趁虛而入,裝大度讓我心疼?”
衛長流對她的動作不躲不閃,反而直直地與江眠對視,毫不遮掩自己的小心思,“那你有心疼我嗎?”
江眠被衛長流的直球擊中,有一瞬間的失神,回過神來後,她略帶懲罰意味地捏了捏衛長流的耳垂。
心疼嗎,有的吧。
衛長流那麼驕傲一個人,卻為了她在異國他鄉苦苦掙紮生下睡睡,其中的艱辛江眠無從得知,褚歌的叙述也隻能反映片面。
畢竟像衛長流這麼好強,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容許自己形容狼狽的。
江眠垂下眼眸,神情難辨。
樓梯上的衛長流并不知道江眠此刻的複雜的思緒,他對江眠的走神很不滿,帶着些惱怒地抓住她的手,提醒道:“你還沒回答我呢!”
他緊張地看着江眠,執拗的想要一個答案,衛長流想知道,自己在江眠心裡還有多少分量。
三年的時光始終是一道跨不過去的鴻溝,衛長流表面上看起來勢在必得,實際上他的心裡也很沒底。
由于站位問題,衛長流此時要比江眠略低一頭,江眠帶着點居高臨下的意味審視了他一會,終于坦然道:“有。”
是有心疼。
江眠不得不承認,無論是三年前還是三年後的今天,衛長流始終有那個資本引動她的情緒。
想通以後,江眠無奈一笑,衛長流又赢了。
聽到江眠的回答,衛長流雙眼發亮,帶着些孩子氣地昂起了頭,眉目間洋溢着得瑟的情緒。
和睡睡像了十足,江眠客觀地評價道。
江眠并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挂起的愉悅笑容,她隻是輕輕地撩了衛長流一眼,就轉身回房。
然而,此刻的衛長流卻不依不饒地黏了上來,“江眠,你什麼時候給我個名分!”
“名分?”江眠挑挑眉,“你不是早就有了嗎?”
結婚證都領了,現在才要名分是不是有點晚了。
衛長流興奮地迫近,将江眠抵在牆邊,軟下語氣撒嬌一般,“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江眠伸出手抵在衛長流的胸口處将人推遠些,感受着掌下結實的肌肉,她還有心思分神想,衛長流的胸肌怎麼好像又變大了。
看着對方急不可耐尋求答案的目光,江眠故作思考了一會,才拖長聲音道:“如果你想要的話……現在就能有……”
衛長流瞪大眼睛,一下子被喜悅沖昏了頭腦,顫聲再一次确認道:“你……你的意思是,我們正式複合了?”
他特地強調了正式兩個字,不同于之前因勢所迫領的結婚證,這次是江眠心甘情願地跟他複合!
江眠微微擡眸看着對方欣喜若狂的表情,輕笑一聲,“嗯。”
聽到這話,衛長流徹底忍不住了,附身朝江眠親下去。
江眠的身後是牆,她躲不掉,當然她也不想躲。她伸手勾住衛長流的後頸,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衛長流口鼻間都是江眠的氣息,他此刻的心情十分激動,大腦近乎缺氧,恍惚間,他确認了一件事,賣慘有用,撒嬌也有用!
兩人相擁着跌跌撞撞倒向床榻,浴袍相繼落地,情至正濃,江眠突然醒悟過來,一手按住衛長流的肩膀将人推遠了。
“有套嗎?”江眠遲疑地問道。
衛長流大口喘着氣,咬牙忍耐,對江眠的制止十分不滿,“沒有。”
他又不能未蔔先知,怎麼去提前準備!
“哦……”江眠坐起身,推開衛長流,“那下次再做吧。”
衛長流隻覺額角青筋直跳,他眼尾泛紅,惱怒地瞪了江眠一眼,“慫什麼,又不用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