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嶺小算盤打的特響,甚至規劃好從哪裡繞路,能“順便”帶着南枝一起去玩的州府,根本在京呆不住。
隻是在他美好設想達成前,麻煩先找上門。
仁安帝生辰宴第二天有人彈劾三皇子南嶺,說其宮中縱馬目無尊上。
南嶺:……
就見不得他好是吧?!他招誰惹誰了?!肯定是羨慕嫉妒他比他們有錢!
同時他還吐槽他哥真是烏鴉嘴,說被盯上就被盯上,還真就是以“宮中縱馬”來彈劾他,他都懷疑是不是他太嘚瑟了,他大哥特地找人來收拾他。
懷疑的目光掃向大哥,莫不是他大哥收到消息,他和枝枝即将有機會遊山玩水培養感情,所以他哥有危機感,怕他成為南枝最喜歡的哥哥?
南珺對一母同胞的弟妹不可不謂了解,南嶺隻是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對方到底是怎麼編排他的。
每次都在克制打弟弟的沖動,他是會把親弟彈劾的大哥?
即使他想教訓一下南嶺也隻會私下進行,鬧到朝堂之上他要幫忙收拾起來太過麻煩,又不是吃飽了撐的,沒必要做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
南嶺心裡也清楚不可能是他哥做的,主要是他哥瞪他的眼神,讓他忍不住多想。
不過他也沒有因為胡亂冤枉大哥就感到愧疚,甚至十分理直氣壯,如果他不瞪他,他就不會這麼想,說來說去還是怪他哥!
南珺不想再去看糟心弟弟,但他也不可能真不管他,自己的弟弟咬牙也得把人摘出來再說。
“啟禀父皇,南嶺并非宮中縱馬,李禦史所言純屬誣诟。”南珺上前反駁禦史彈劾。
被反駁的禦史十分淡定,一點都沒有得罪皇子的恐慌,或者說他的目标本來就是皇子,自然不會有什麼顧忌。
這次朝會上發難也是有意為之,宮中縱馬也不過是借題發揮,至于南嶺到底有沒有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好不容易看到了一個把柄。
畢竟南嶺入城那麼多老百姓看到他縱馬朝着皇宮而去,作為國都,盛京極少會有縱馬疾馳的,難得出現這麼一個,即使沒傷人也足以讓人印象深刻。
“三皇子目無尊上,當街縱馬本就不合适,更别說直接縱馬入宮,此事并非臣構陷,而是确有其事,大皇子護弟臣可以理解,但還要無視禮法嗎?”李禦史油鹽不進。
他屬于大司馬一派,他妻子的母家就是夏侯家的,因此他和夏侯家也算是沾親帶故,他這個位置也是靠大司馬運作所得,自然不會被大皇子兩三句話就打發了。
真像狗皮膏藥,纏上後甩都甩不掉,南珺越看越糟心,他老早就交代過,讓他弟弟不要張揚低調一點,就是不聽!
現在倒好,直接被捉了馬腳!
南嶺本人一臉無所謂,就像是被彈劾的不是他,他還在一邊看熱鬧,理直氣壯等着南珺替他收拾殘局。
從小到大每次闖禍都是這樣,交給大哥就好,他會處理好一切的。
南珺不再看糟心弟弟,他怕再多看一會兒會忍不住甩手不管。
“此言差矣,律法規定不許鬧市縱馬,但三皇子在官道之上,亦提前遣人清場,于情于理都不算違規,至于宮中縱馬更是無稽之談,南嶺行至宮門變下馬,若此算作宮内縱馬,那各位大人每日下朝都是在二道門外乘坐馬車,那大人們豈不是也屬于觸犯宮規藐視陛下?”大皇子幹脆利落将所有人拉下水。
坐在上方的仁安帝差點想直接給大兒子鼓掌叫好,多少還顧及着幾分皇帝威儀,努力保持一個看客态度。
南嶺不耐煩聽他們打嘴仗,他自認沒什麼理虧的,這些人純粹是沒事找事!
接連被堵回去的李禦史也知道說不服這兄弟倆,幹脆直接請仁安帝評判。
“三皇子鬧市疾馳,宮中縱馬,請陛下定奪該如何處置。”
仁安帝看熱鬧看的好好的,突然被拉到交鋒之中心生不悅,他也知道趁此發難的是世家,但南嶺是他兒子,再怎麼也是站在他兒子一邊。
看到這些糟心事,想到昨日生辰宴上鬧出的事,更是沒好臉色,他根本不是受到掣肘就往後退的性格。
“還好意思請示朕?朕說話有用嗎?你們光抓三皇子縱馬,怎麼沒想多注意一下盛京治安?昨日刺客都混進生辰宴了,你們不提,是不是非要等朕沒了你們才高興?!”仁安帝直接将彈劾的竹簡沖着跪在前方的李禦史扔過去。
李禦史完全不敢躲,額頭上被砸出一個包,聽到仁安帝的話完全不知道怎麼回,陛下的安危自然比宮中縱馬要重要的多。
“陛下息怒。”朝堂上瞬間跪了一大片,包括大皇子和三皇子。
南嶺心中暗自抱怨:早知道就不來了,還要受罪。
“息怒?要真想朕息怒,就盡快查出幕後指使!大司馬。”仁安帝的怒火有幾分表演成分,他不表明态度,這些人怎麼會畏懼?
“臣在。”大司馬回話。
“朕生辰宴上遇刺導緻蘭美人救駕身亡一事,就交由你負責調查,七日之後如果朕沒看到朕想要,那你這個大司馬也不用做了。”仁安帝面無表情盯着大司馬。
這次的事背後參與勢力不止一處,無論是大司馬為了自證清白撕咬其他派系,還是最後一無所獲自斷一臂,于他而言都是好事。
甚至仁安帝心裡是不希望大司馬查出什麼,這樣他就能光明正大撤了他大司馬一職。
大司馬何嘗不知道仁安帝的心思?但他隻能選擇認了,誰讓仁安帝并沒有出事,還好端端的坐在高堂之上。
想到這他就氣蘭美人不聽話,竟然在最後關頭把皇帝救下來了!
如今她救駕有功,即使失了性命,也為二公主争取到自由,他的布局就這樣功虧于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