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也不是非他不可。”他向來喜歡做多手準備,袁穹這裡走不通,還有其他的方向可以入手。
隻是心裡不舒坦讓袁穹就這樣帶過去了,豫州牧下手狠,完全沒給其他人下手空間。
他知道也不能去怪袁肅,此人性格本就強硬,嘴上别扭,但行動極為狠絕,做什麼都不喜歡給自己留後路。
這種剛正之人可以說一股清流,屬于難得的存在,可太過不圓滑,也讓人頭疼,太能吸引仇恨值了,如果不是他家世背景夠硬,恐怕早就被人報複了。
即便袁家對他這個家主也不是沒有懸念,暗戳戳的想拉他下馬。
如果不是袁肅本身實力過硬手段了得,恐怕他這個家主之位換過不知道多少年了。
所以南枝才說和這樣的人完全合不來,實在是太容易胡來了!看似木讷實際上殺傷力一點都不小。
和這樣的人做朋友,光是為對方收拾爛攤子就要廢好多心力。
“重建需要核實戶籍,重新整理歸檔确實是容易攪渾水的時候。”屆時冒名頂替一些家中無人的亡者,恐怕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豫州。
南枝明顯也是想到這一點的,古代戶籍并不像現代還配有相應照片,很多時候都是隻有名字和相關文字信息,太容易被冒名頂替了。
更别說豫州剛發生了一起大型自然災害,沉思換個身份隐姓埋名,在暗中潛伏伺機而動的絕佳機會,想來如果真還有其他勢力,一定會利用好這次機會。
可以說這是那些人的機會,也是南枝抓狐狸尾巴的機會。
“讓戶籍登記以街道為單位分組登記,同時那一片住戶以十家為一組,同時登記,想來鄰裡鄰居不至于互相認不出來。”他當然不可能放任這些人混進來,要想破局也好破。
不過這種也不能百分百杜絕,萬一正好十家全是冒名頂替,或者頂替者威脅其他豫州百姓承認他,這種情況雖然幾率不高,但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如若發生什麼違和者,可以分開再登記。”思忖過後,顧清晏給出補充。
這樣一套流程下來雖說費時費力,但能極大避免心懷不軌之人,至于漏網之魚完全可以通過抓住的尾巴順藤摸瓜找過去。
并非隻有袁穹這一條線可用,因此小皇子屬于氣憤多過焦慮,畢竟那麼多條人命,審理判決最後結果還不知道怎麼樣。
如果是斬立決,南枝都覺得便宜了他,以一條命抵豫州上千百姓,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最大可能還是充做苦力重建豫州,之後再流放。
南枝并不能确定目前袁穹背後有沒有人,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況且借此做個人口普查也沒什麼不好。
“仲大夫還在城西?”他是沒去城西,仲大夫還得去看看。
“在,也有問你消息的百姓。”那些找仲景的災民大多數都是找南枝算(心)過(理)命(治療)的,心中也記挂着如同小仙童的九皇子。
南枝明白這種心理,人在創傷之後總會想要尋找一個精神寄托,而喚起他們求生意志的他自然也就成了那個寄托。
他又不準備進一步做什麼,讓這些人長期依賴于他并不是好事,日子還是要自己努力生活才行。
知道城西沒問題,南枝也就不再操心了,他的伴讀有派人盯着,有什麼情況自然會來彙報。
小皇子更在意的是豫州牧似乎在躲着他,之前事情太多沒有時間細想,摸着下巴的南枝反應過來,他好久沒和豫州牧有過交流了!
雖說他是皇子,可皇子也不止他一個,更别說豫州是袁肅的地盤,照理來說對方不該躲着他很多事情他們都需要交接,有些事也要提前給對方打招呼。
閑下來之後,他才反應過來,好幾次豫州牧都沒有出面,而是回信表示支持他的行動。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是不是有一段時間沒見過豫州牧了?”朝着伴讀确認,雖說心裡有了答案,但對方躲着他的行為還是讓他看不懂。
顧清晏點頭,九皇子感覺沒錯,豫州牧确實在躲他,雖然豫州如今還沒完全重建,但道路已經清理出來。
豫州牧還在道路清理出來後去找過大皇子,有過一番交談,内容是什麼未可知,不過對方确實有意識的在躲南枝。
之前是南枝躲對方,如今反倒颠倒過來。
“不至于那麼小氣吧?”低聲自言自語。
聲音太小,連顧清晏都沒聽清,用困惑的目光看過去,九皇子笑着對他搖頭示意無事。
南枝懷疑豫州牧躲着他,無外乎覺得袁穹是他侄子,他倆本來就不太對付,如今更是在他面前擡不起頭,幹脆選擇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