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晏找了個時機去找豫州牧,袁肅看到他單獨過來,南枝并為同行,就知道他的刻意躲避,對方一定察覺到了。
袁肅心中是松了口氣的,同時升起一陣失落,果然九皇子對他失望了,他識人不清也是應該。
這些心理活動顧清晏并非看不出,隻是他永遠都是站在他的小皇子那一邊的,其他人都不在他考慮範圍内。
無視豫州牧臉上的黯然神傷,主要将他們要做的事拿出來和對方商讨。
提到正事,袁肅也顧不得心中的小情緒,立刻投入與顧清晏的商讨中。
其他能行方便的袁肅都十分好說話,唯獨提到派人幫忙有些猶豫。
豫州牧是個直到有些迂的人,對待不合規矩的一些事還是猶豫的,為了皇子在未獲封地之前,是不能随意插手州府相關事宜,安排人手更是不行。
也就是說南枝這屬于越權行為,如果豫州牧要往京中彈劾,九皇子也會有麻煩。
但清楚知道對方并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單純的覺得人手不足,就安排些人手給豫州幫忙減輕壓力。
這要求但凡換個人提,袁肅都會果斷拒絕,但面對南枝的提議他猶豫了,雖然小皇子本人并沒有來,但他對于九皇子的信任還是讓他十分動搖。
腦海中的天平來回搖擺,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袁州牧,若是不可,咱們殿下也并不強求。”本就是好心幫忙,對方不接受,他們也沒有任何損失。
不了他私下再做其他安排,顧清晏瞧不上豫州牧的優柔寡斷,無怪小皇子不喜與之相處,這種瞻前顧後不懂變通的确實不好相處。
面對九皇子之外的人,顧清晏的耐心都有限,因此也看不慣質疑南枝的人。
頗有幾分後世毒唯的架勢,理智知道一州州牧這樣理智是對的,出于一個地方官的謹慎,可理解不代表他願意體諒對方。
可以說他骨子裡透着的冷漠完全與他外表的溫潤如玉如沐春風相反,他從來也沒隐藏的意思,隻不過願意為了一個人變得像個正常人。
人有時候在逼一逼之下反倒是學會了變通,即使知道不合規,衡量了豫州得失之後還是選擇松口。
“放心,豫州穩定下來,不用州牧趕,咱們自然不會多留。”既是保證,也是刺了豫州牧一句。
袁肅欲言又止,他倒不是不信任他們,隻是規矩面前并非是對方有沒有念頭,而是合規問題。
他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面對面前這個不足十二歲,身量上就不弱于他的顧清晏,莫名覺得氣勢矮了對方一節。
“罷了,你們要如何做便做吧。”豫州牧有些頹然,可見袁穹的事對他打擊頗大,并且也在思考一直以來的行為處事。
顧清晏達成目的,看着陷入迷茫困擾的袁肅心中沒有任何同情,這人不壞也有心好好治理豫州,隻是不懂變通這一點,再加上别扭性格,無怪乎小皇子不喜。
有些事外人勸沒用,要當事人自己接受錯誤,坦然面對錯誤,最後自己走出來。
伴讀完成任務一身輕離開州府,這次地龍翻身州府十分僥幸成了少數幸存的建築。
袁肅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歎息,恐怕他是真的顧忌太多,結果反而瞻前顧後,他躊躇不前的時候,有人卻擔起了豫州的災後發展。
顧清晏回到南枝身邊時,心情十分不錯,已經熟練讀懂伴讀情緒的小皇子知道進展定然沒問題。
“清晏,州牧應當答應了?”沒想到如此固執的人,如今也有了改變。
南枝意外,看來袁穹之事對于袁肅而言确實是一個大打擊。
“可以開始捉老鼠了。”隻是從哪個區域開始更更好呢?城西肯定是首要目标,但城西的傷者太多,即便排除了可疑之人,這些人還是無法提供有效的勞動力。
南枝若有所思,袁穹負責的區域定然最可疑,隻是好不容易将這一塊的穩定下來,如今鬧這麼一出,恐怕也容易人心惶惶。
“除了城西,其他位置可有什麼偷偷摸摸往外傳遞消息的?”之前地龍翻身,讓他們失去了與外界穩定的聯絡方式,想來那些被安排混入豫州城其中的人,也聯系不上自己的領頭人。
如今豫州進入重建階段,難免這些人不會想辦法和其他人取得聯絡,特别是給幕後之人彙報豫州此次地龍翻身相關事宜。
他不相信這些人能一直躲着。
“有,确實有幾人有偷偷往外送信的意思,不過每次都被發現,說是外地有親戚,寫封信報平安。”反正這些人的話,顧清晏一句都不信。
否則也不會讪讪的選擇放棄繼續和外界聯絡,還有一些在道路清理出來後,試圖去其他區域找人的。
若不是南枝一開始就按照百姓居住的位置劃分區域,一家人都是安排在同一個位置,或許還真看不出來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