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等我做噩夢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有一些光線通過帳篷透進來。
我看着灰黑色的帳篷頂,沒有緩過意識地眨了眨眼睛,微微側頭就看見了躺在睡袋裡的金。
他原本沒有任何弧度的嘴角在我的注視下忍不住地往上揚。
金也發現了自己已經暴露了,索性也不裝了。在下一秒就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眼眸裡是他無論如何掩飾都掩飾不下去的笑意。
“神玖,你醒得好早啊。”他說:“是做噩夢了嗎?你剛剛看起來很不安穩的樣子?”
我擡手揉搓着自己的臉頰,想要借此讓自己精神一點,聲音有些含糊:“還行吧。”
“昨天晚上就不應該跟你說那個魚的事情。”
“什麼魚的事情?”金從睡袋裡坐起來,疑惑地看向我,很顯然已經把我們昨天晚上的聊天内容忘得差不多了。
但是在我要說出提示的時候,金就從他的記憶裡翻出了我們的對話:“你是說昨天晚上看到那幾條被我們拿來烤的魚嗎?随時都有可能會變成會說話的魔獸。”
我的臉還埋在自己的手心裡,一邊打哈欠一邊點了點頭:“嗯,感覺昨晚要是不跟你說的話,印象可能還不會那麼深刻。”
“昨天晚上做夢,夢到自己被一個擱淺在岸上的魚群被包圍了,雖然不能實際性的聞到味道,但是我還是覺得自己要被那些魚腥味給熏吐了。”
“這樣子就算了,它們還全都嘴巴一張一合地問我,為什麼要吃它們?它們吃起來美味嗎……”再一次回憶起那種惡心到讓人看一眼都會掉san的畫面,身體不由得一抖,雞皮疙瘩也随之起來。
“……聽起來,确實有點惡心。”金根據我給他描述的畫面進行腦補,發現自己也被惡心到了,連說出來的話都像是在沒有封口的水果在冰箱裡放太久一樣,和果皮一樣幹巴巴的。
我有些痛苦地點了點頭:“是吧……我覺得我短時間是不會忘掉那個夢境的。”
“那你這段時間要改吃素?”金詢問。
我立刻就擡頭看向他,否認道:“怎麼可能?!我最多就是這一段時間不會吃魚!”
金表示自己已經明白地點了點頭看向被我們放在帳篷角落的行李包:“還好我們之前準備了一些大米和速食的罐頭。”
“嗯,之後吃完也沒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們現在也決定要在這裡停留,吃完了就再去城區補充就好。”
我最後在打哈欠的時候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我出去清醒一下。”
“知道了。”金一邊表示知道了地應了一聲,一邊又跟在我的身後,跟着一起從帳篷裡出來:“我也一起。”
我在蹲在河邊,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臉色,用極其随便的動作捧了一次水,打在自己的臉上,另外粗魯地搓了幾下。
徹底清醒過來之後,我才看向蹲在我的身邊,直接把頭埋進河裡,然後像是把自己從地縫裡拔出來,像小狗甩毛一樣,猛地甩了幾下自己的腦袋。
飛濺出來的水滴讓我往後地躲了躲。
金那不符合重心理論的發現在碰到水之後,直接塌了下來。
“你帶發膠了嗎?”我看着這個少見的發型,詢問道。
金朝着我投來了一個疑惑的視線:“帶發膠幹什麼?”
我擡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方比劃着他的發型:“你不用發膠的話,頭發不就都塌下來了嗎?”
“不會啊,就像這樣 ”金否定地說着就把自己的手再一次沾上水,帶着自己的頭發朝上弄了幾下,他的頭發就又反重力地立起來了:“簡單地用手弄一下就好啦。”
他這個操作把我看得一愣一愣的,完全超出了我的認知。
我縮短了剛剛為了避開他甩飛出來的水滴而拉遠的距離,擡手往他的腦袋上随意揉了一次。
手上傳來柔軟的觸感讓我覺得非常不可思議,我以為能夠這樣簡單地弄出來這樣發型的發質應該挺硬的,結果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你這發質感覺也不像是用水就可以弄起來的啊……你是怎麼做到的?”
金再一次把自己的發型搞塌,然後又重新弄起來:“就像是這樣子,是不是超簡單超方便的!”
我看着再一次出現的發型,然後又看了看從來到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剪過而留到鎖骨處的頭發。
“稍微有一點羨慕。”我說:“而且我現在心裡已經有些不平衡了。”
“怎麼會?”
“怎麼不會,你知道阿伏兔為了讓我的頭發有這樣的柔順花了多少心思嗎?”我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你知道我每次想要換發型打理的時候有多痛苦嗎?!”
“不然以後我幫你弄?”金立刻就興緻勃勃地說道。
我立刻就雙手比叉地橫在自己的身前:“才不要嘞!”
“真可惜。”金一邊這樣說着,一邊又偷襲,親了一下我的臉。
我立刻就捂住被他親到的地方:“哇!你刷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