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鬼王支離破碎。
黑棋也跟着消散。
“這次是個警告,下一次,被我剝奪的就是你了。”塗欽珏手中翻轉把玩着棋子,鬼王在他手中,竟然支撐不了一秒。
“你是要與我們開戰嗎?”裴阚言雙眸一暗,塗欽珏手上的黑棋瞬間被黑霧吞噬。
【叮,玩家是否消耗自身血量值複活鬼王?】
慕漓果斷選擇,是!
随後上前砍散水怪面前的冰刃。
玩家的血量值又一次降低,鬼王被拼回來了,躲在影子裡抱膝委屈。
“塗欽顧問,你看到了,他們根本就是在保護這個邪祟。”蘇二老闆挑撥完就陰笑一聲。
雖然沒能殺得了水怪,但是裴阚言動用了無妄之眼,一定觸發了禁忌,他死定了!
塗欽珏看着被捏碎的黑棋,臉上并無一絲波動,他掃視着兩人:“假借除祟的名義收攏邪祟,你們要與除祟師開戰嗎?”
慕漓将冰刃完全砍散,而[淨戒]+10+10地補血。
他轉頭看向姜糖梨,她手腕的禁制已經到了臨界點,他趕緊提醒:“愣着幹什麼,快拍啊!”
姜糖梨一下子反應過來,拿起攝像機就拍。
水怪似乎睡着了一般,被攻擊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隻是在水中飄蕩。
“咔嚓”一聲響起。
水怪的影像被記錄,她手腕上的四芒星暗了一角。
慕漓歪頭,也就是說,解除禁制的條件還有三個。
不過現在至少阻止了命脈的侵入。
他轉而看向那個顧問,計算了一下剛才的傷害。
發動技能:[傷害反噬]!
塗欽珏口中溢出鮮血,看向少年多了一絲戒備:“你怎麼做到的?”
“這是鬼王的能力,反噬一切傷害。”封弈幹巴巴地解釋,心緒一團亂麻。
鬼王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赤皇後怎麼會有這種能力?
塗欽珏心下了然:“鬼王雖然死去,但力量留在了少年的軀殼之内。”
“你是說……”封弈瞪大了雙眼。
“誰侵占了他的身軀,誰就可以動用鬼王的一切力量。”
封弈本來就拖着傷,現在突然知道他們面前的就是真的慕漓,隻是其中的靈魂不同了。
難怪,難怪這麼像。
他雙眼通紅,一邊說話一邊咳血:“你們……你們要利用他到什麼程度?”
裴阚言忍不住開口:“他就是慕漓,一個戒指而已,誰都可以戴。”
戒指?
慕漓想起來了,赤皇後也有一個相似的白戒,他擡起手展示了一下:“難道,你們靠一個戒指認人?”
他感覺手臂有一些燙,但沒在意。
“這個戒指……”蘇二老闆定睛一看,立刻笑不出來了,“無妄組織等級森嚴,難道這個少年就是赤皇後!”
蘇家人一個激靈,面上露出了陣陣恐懼。
難怪這時候裴阚言敢出任務,原來是因為,她回來了!
我去,他們還真靠一個戒指認人,慕漓深吸一口氣。
“我說了,我不是……”
但話還沒說完,手上燙得更厲害了。
他感覺不對勁,撩開袖子一看,手臂上又一次漫延着血紅的熔岩。
裴阚言立刻遊過去捧起他的手。
兩人對視一眼。
禁忌之火!
慕漓後知後覺。
對啊,傷害隻是轉移,并沒有消失,所以當時他一并将禁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
難怪蘇家敢摻和這件事,原來是認為裴阚言還在被鎖定。可這個情報連他們都不知道,蘇家又是怎麼知道的?
塗欽珏拿出白棋往前一彈,記錄員突然出現在水底。
“到底是誰,鑒定一下不就知道了。”
記錄員複雜地看着少年,但他明白自己要做什麼,拿出筆記寫下:慕漓……
他寫不下去了,停下了筆。
“他身上有器物可以阻擋我的鑒定。”
而筆記上的兩個字一出現,禁忌之火一下子覺醒了,肆虐開來。
慕漓正在瘋狂掉血中,他趕緊補血。
淨戒中的能量揮霍一空,弑戒立即補充,但遲早會消耗完。
裴阚言緊緊蹙眉:“當時禁忌鎖定的是我的身份,隻要我暴露名字、容貌或者能力,就會觸發。”
“可容貌和能力在我第一次下水的時候就已經暴露了,那時候我沒有一點感覺。”慕漓捂着下巴沉思。
裴阚言眼睛一擡:“禁忌鎖定的雖然是你,但所有人都認為你已經死去,控制身軀的是另外一個靈魂,所以一旦被鑒定出你的真實身份……”
“那我就真的要死了。”慕漓補完了未盡之語。
而塗欽珏看着筆記上兩個字,身體是那個少年的不會有錯,那靈魂呢?
“你們不敢鑒定?”
封弈知道希望渺茫,可看向少年的眼神還是多了一絲期盼。
裴阚言抿了抿唇,環過少年的肩膀,擲地有聲:“介紹一下,他是我的搭檔,無妄組織的赤皇後。”
慕漓一個後仰,訝異地瞥了一眼裴阚言。
不是大哥,你說啥?
裴阚言繃着一張臉,看起來非常正經,卻偷偷在他的耳朵邊輕聲道:“别露餡了,他半年前就已經不在了。”
慕漓點點頭,原來赤皇已經脫離組織半年了,所以裴阚言打算讓他來繼承這個名号。
等等。
這可是組織的二把手诶。
那豈不是說,這下他不僅加入了組織,還一下子成為了二當家?
慕漓正了正神色:“咳,我不是赤皇後。”
裴阚言心下一怔,為什麼……
卻見慕漓擡頭挺胸,身後的尾巴差點翹到天際:
“記住了,我是赤皇!”
【玩家解除裝備:「神像」,1秒。】
記錄員的筆記上又出現了兩個字——赤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