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唐真名不詳,三天前将一個女孩淹死,拖上岸焚燒屍體,暴露後跳江自殺,跳的就是那個磐白江。”
塗欽珏告知調查的結果。
“淹死和焚燒,這可是兩個極端。”裴阚言皺眉。
塗欽珏打開手機,橫放視頻。
視頻上,就在磐白江岸邊,一個男子正在将女子按下水。
“女孩被模糊了面目,至今未調查出身份。”
因為角度原因,看不到女孩的面容。而男子隻能看到一個側臉,不過可以确認就是小唐。
姜糖梨看了一眼就看不下去了:“那人也太殘忍了吧。”
什麼仇什麼怨,要把這個女孩淹死。
慕漓卻提出異議:“視頻可以造假,更可以曲解。館長供認不諱,是他殺了小唐,這個女孩的死是誣陷。”
一旦小唐被定性畏罪自殺,就沒有人對他的死起疑心。
一旦這個女孩被認為是小唐殺的,就沒有人尋找真兇了。
“可問題是,這個館長不是正常人,他有妄想症。”塗欽珏拿出精神病證明。
裴阚言接過一看,果然是妄想症患者。
“而且,檔案上的所有水下表演員都沒死,他們辭職換了工作,我找到了他們近階段活動的痕迹。”塗欽珏又拿出一疊照片。
慕漓拿過來一張一張翻,都是那些水下表演員的近期的行動照片。
奇怪。
他們沒有死,跟猜測相悖。
這時裴阚言看到精神病證明上的醫院:“汐藍精神病院。”
“殺死舒瀾的列車長,不就是這個病院的患者嗎?”慕漓想起來了。
裴阚言點頭:“也許我們把順序弄反了,他們根本沒有得病,殺人之後僞造精神病證明,以此逃脫罪責。”
“難怪館長這麼有恃無恐,就算找到證據,也可以用精神病做借口。”
“是這樣……”塗欽珏看着他們一唱一和的,垂下眉來。
原來真的有一股勢力在擾亂調查。
姜糖梨一個震驚,聽這意思,塗欽珏信了?
他們可是差點把他查到的線索都否定了!
慕漓看塗欽珏的眼神都不對了:“你這次怎麼這麼好說話?”
他都已經做好又要吵一架的準備了。
“你不是說讓我先看契約再行動嗎。”塗欽珏把資料都放好,帶着拉杆箱朝理走去。
“這是把我們當測謊儀了。”裴阚言挑了挑眉。
“啥意思?”慕漓歪頭。
“這麼短的時間内查了這麼多人,一定借助了公司的力量,而他們認為公司的調查絕不會有錯。”裴阚言解釋道。
“但現在卻錯了,所以?”
“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觑。”
的确。
塗欽珏捂着下巴。
現在可以确認,這股勢力在四年前就已經存在,甚至更早。
如果調查可以出錯,那鑒定同樣可以被蒙蔽。
慕漓舉手:“那我們去繼續找館長了。”
“館長躲在了哪?”他抓住一個員工就問。
那員工一看是少年,一下子癱軟到地上,急忙搖頭:“不是我不說,館長下令了,那個地方不能說,否則會死的。”
這是在封口啊。
“那你知道食人魚在哪嗎?”
那員工臉憋得通紅:“不能說。”
慕漓一拍手:“好了,确認了,昨晚你們去的滿是食人魚的水域,就是館長的藏身之處。”
“但我們不知道入口。”
三人就齊刷刷地看着姜糖梨。
姜糖梨一愣:“啊?”
……
夜晚8點一到。
水族館燈光一關。
姜糖梨看到自己的手腕亮了。
下一秒,她又來到了那個神秘的水域。
無論從哪個方向望去,都是遙遙無邊的水。不知道哪裡是水面,哪裡是水底。
隻有一群密密麻麻的食人魚,張開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牙,朝她遊過來。
就算做好了準備,她還是驚叫道:“救命啊!”
慕漓看到姜糖梨消失的一瞬間,就撐開傘瞬移到她身邊。
鬼王被召喚出來,朝那些食人魚攻去,一擡手就撕碎一片。
塗欽珏也用棋子交換過來。
“食人魚明明都死了,為什麼還有這麼多?”姜糖梨捂住弱小可憐的自己,昨天塗欽珏不是已經把它們全部殺了嗎?
“白天一到,水族館就恢複了原樣,這個水域也是這樣,那就很有可能藏在水族館的某個地方。”塗欽珏道。
慕漓打開小地圖,發現他們的定位确還落在水族館,隻不過不在一個平面上。
“按照計劃,你在這裡保護她,我去尋找出入口。”
說完就往一個方向遊去。
“行。”塗欽珏把姜糖梨護在身後。
慕漓遊了一小段,回頭看,兩人還在後面。但是再遊了一會兒,他竟然在前方看到了他們。
“還真是在原地打轉。”
塗欽珏發現聲音在身後響起,回頭看到了剛才往前方遊的慕漓:“我們也許已經進入了幻覺,也許被人規定了路線。”
“我剛剛是在往一個方向遊,可這條路線彎彎曲曲不規則,最終回到了原點。”慕漓看向小地圖。
周圍的食人魚已經被鬼王清掃一空。
慕漓又選擇了一個方向,循着地圖時刻修正路線,讓自己保持直線。
突然,他的腦袋“咚”的一下撞到了一個透明玻璃。
他朝前看去,外面依舊還是看不到盡頭的水。用雙手推了一下,的确有一個屏障。
這裡就是盡頭。
他回頭道:“你們來這。”
兩人遊過來了。
塗欽珏用手觸碰了一下,果然碰到了一個透明的玻璃:“你方向感挺好啊。”
不得不承認,如果赤皇是夥伴,将是一大助力。
慕漓拿出筆刀一刺,玻璃就裂了一條縫。塗欽珏跟上一肘擊,玻璃直接碎裂,他們穿過屏障。
前方的視野再也不是無盡的水,而是他們所熟悉的水族館,一樓大廳。
“水族館被淹了?”姜糖梨驚訝道,剛才好好的呢,怎麼一下子水位就上漲了這麼多。
本是遊客本行走的大廳,現在卻充斥着水,不見一個人,隻有他們飄浮在半空。
“不是之前那個,這裡是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水族館。”慕漓道。
他回頭一看。
原來之前的水域,是一條蜿蜒曲折的玻璃管道。
管道縱橫交錯在大廳内,被制成了封閉的模樣,根本沒有出口,所以無論怎麼遊,都一直在繞圈。
“設計這條管道的人,是要把人困死在裡面。”
塗欽珏轉而朝觀景玻璃内看去,卻深陷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