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慕靈:“人小孩隻喜歡小師兄你,小師兄若不去,我可勸不動他。”
白書悅:“你又如何覺得能勸得動我?”
喬慕靈哼哼一聲:“我當然也勸不動小師兄啦。這不是想着難得有小原這樣你願意留在寒英峰的小孩,看看能不能借點小原的面子把你騙出去。”
她面對白書悅向來是實誠地有話直說。
白書悅又将視線放到牧元術身上。
牧元術始終隻站在一個恰到好處,不遠不近的距離,低眉順目地守在一旁,不多言,亦不表态,一如除夕那夜請求掌燈識路之時。
白書悅憶起那夜牧元術唯一表示過的态度。
這十幾日時間,白書悅獨自思索過許多天道這個“局”的事情,想過順勢而為,亦想過破而後立。
他不願做自己不想做之事,但若是為擺脫天道束縛,偶爾打破常規興許亦是一種解。
他看着牧元術,問:“你想去麼?”
牧元術始終乖順:“仙尊若願往,弟子便想。仙尊若不想,弟子亦無妨。”
選擇權永遠隻會在白書悅自己手中。
喬慕靈敏銳感知出白書悅态度的松動,眼睛微亮:“小師兄這是願意去了麼?”
白書悅颔首:“随你們意罷。”
“那真是太好了!”喬慕靈更加欣喜,“我就說小原的面子還是有用的嘛!那今晚我再來接小師兄!”
白書悅“嗯”一聲,又看向旁側内斂的青年:“你也先留下罷,今夜過後再走。”
牧元術行禮應下:“多謝仙尊。”
白書悅擺擺手,喬慕靈與牧元術也不再多做打擾,準備離開。
系統直到這時才突然蹦出來,猶豫着開口:“那個,宿主,您真的要出門嗎?”
“怎麼?”白書悅平淡掃向它。
這段時日他們關系雖然有所緩和,但比之争論前,還是要緊張一些的。
系統最近有些不敢在白書悅面前再提及劇情線的事情,過了會兒才下定決心說:“就是……之前我不是同宿主您說過,有些影響劇情的因素是會被抹殺的,而宿主您未被抹殺主要原因就是您不愛出門。
“雖然如今我已與宿主綁定,但天道永遠是傾向于讓外來者修補劇情,宿主您若是出門的話……出事的風險會增加。”
言外之意,便是一旦出門,天道抹殺他的機會亦會增多。
這對于系統來說其實是好事,土著宿主被抹殺不會影響系統,而是會順延綁定外來宿主,這樣會更利于推進它任務的完成。
但不知為何,系統還是很想給白書悅提個醒。
不過白書悅對此并不在意,隻是輕輕摩挲着手邊瓷杯:“那正好,我倒要看看究竟是這天道略勝一籌,還是它的棋子更難掌控。”
他語氣淡淡,泰然自若,絲毫未曾将天道置于目中。
或許于他而言,比之被操縱,那他反而更甯願是因敵不過天道而隕落。
系統一時無言,終究是不再作評。
隻是他們都未曾注意到,書室的門口,将閉未閉的門扇過了許久才悄然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