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份上,導演順帶解釋了節目組對黃隊獲勝的态度,總結一句話:黃隊取得勝利的方法不值得認同,但她們的勝利,是毋庸置疑的事實。
趙袂還試圖反駁,卻突然有工作人員推開包廂門,手上抱着一簇花:“有人訂花了嗎?好像還是空運來的。”
江落月隻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同樣的玫瑰,同樣的手段,卻再也沒人給趙袂留面子。
付雲清直截了當:“哪裡空運來的花啊?”
趙袂支支吾吾,說了個外國名字,她點頭:“我家就在那有一條航線,幾個月來,除了我家,沒人空運過花啊。我打電話問問,你等等。”
趙袂傻眼了。他隻是想塑造禮物的價值,好讓自己看起來付出了很多,誰能想到付雲清家中居然有這種關系?他立即打斷道:“不是,我記錯了……”
付雲清還在追問,趙袂卻難以為繼,根本回答不出來。所有人都看出問題,連彈幕都暫停了對江落月的聲讨,轉而嘲諷他。
【詭計多端的摳男】
【對比一下,江落月都顯得眉清目秀】
付雲清像捉弄老鼠一樣,嘲弄夠了,把花放在一旁,卡片卻突然掉落出來,趙袂制止前,副導演已經念出上面的内容:“甯總,我的聯系方式是……”
“空運來的花還用中文寫祝福呢。”付雲清說。
“還知道趙袂的聯系方式。”甯扶光莞爾,“很難得啊。”
卡片背面就是花店名字,立即有網友搜索:
【優惠後80塊,這有機票零頭嗎】
“真是好大一份禮啊。”導演适時感歎。
江落月張唇,但在她出聲前,趙袂自覺丢臉,匆促走了。
他如自己期望的一樣,紅了,搜索趙袂的名字,十條有九條都在罵他。
趙袂離開後,付雲清是最先起身的。她看一眼時間,語氣漫不經心:“等會還要趕行程,先走了。”
江落月距離她很近,注意到付雲清離開前,還帶走了一盒泡芙。
“落月?”副導的聲音拉回她的注意,她下意識回應,聽見對方說,“我送你走吧?俞青剛還給我發消息呢。”
如果不是副導與俞青熟絡,江落月也不能這麼順利地成為常駐嘉賓,她點頭,有些抱歉:“你的無人機……我賠給你吧?”
副導搖頭,一本正經:“沒事,隻是限飛而已,還是能正常使用的。”
“最重要的是,虞驚棠經紀人已經賠過錢了,你沒必要再出冤枉錢。”
江落月:“……”被虞驚棠經紀人知道,小甯助理明天估計要改回本名了。
聚會要散場,不少工作人員收拾起設備。明亮燈光下,空氣中彌漫着香槟與白茶花的氣息,輕快而溫柔。
她剛轉身,要與副導一起離開,卻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是一種微妙的、被注視的感覺,出于直覺與警惕,江落月下意識回頭,卻隻看見甯扶光低垂眼睫,撥通了某個電話。
她姿态放松,透露出一種随意,注意到江落月的視線,還驚訝似的挑眉:“下次見,江小姐。”
語氣自然,反倒像是江落月偷看她被當場抓獲。
江落月抿唇,直到離開包廂,副導還有些吃驚:“你們認識嗎?”
“不認識。”江落月搖頭,果斷回答。
副導沒從落月臉上看出撒謊的痕迹,轉移了話題。
她認真應答,思緒卻還停留在上一個問題。
江落月極其肯定,自己上輩子隻見過甯扶光一次。而即使是那一面裡,甯扶光也不曾表現出絲毫異樣。二人皆像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一樣,生疏又客套,匆促聊過幾句就别過,是再正常不過的互動。
可甯扶光對她,明顯是特殊的。
為她說話、頻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甚至是主動送上的那支花,一次兩次,江落月還能理解成意外和誤會,次數太多,便顯得格外刻意。
為什麼?江落月格外不解。是甯扶光看中她的價值?還是發現了自己的秘密?
可江落月自己都不認為自己有價值,她毫無猶豫地忽略這種可能,于是眼前隻剩下一種猜測——
甯扶光發現了她重生的事,要把她抓去切片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