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們一樣。”
江落月言簡意赅,付雲清卻瞬間炸毛:“她跟蹤你?!”
江落月:“……”你也知道你們在跟蹤啊!
和好說話的俞青不同,付雲清是個很固執的人。她認同什麼,什麼就是真理。
無論江落月如何解釋徐行真的什麼都沒做,付雲清依舊滿臉不信任,态度強硬地要走江落月的聯系方式:“你以後不許和她聯系!她找你,你就告訴我。”
江落月歎氣點頭,看上去頗有幾分委屈與無可奈何。
小于助理站在一邊,腦子裡突然跳出那張流傳甚廣的表情包——【你必須做我的女朋友,從今天開始你不準和任何女生說話!】
小于:“……”
在付雲清看向自己時,她闆起臉,讓自己顯得認真嚴肅。
付雲清滿意轉頭:“晚上有約嗎?一起吃個飯吧。”
語氣輕飄飄的,江落月以為她在和助理說話:“那我先走了……”
“江落月!”
最終,江落月也沒有同意付雲清的邀約,隻敷衍道下次再說。
付雲清卻似乎相信了,已經挑起餐廳,毫不思考下一次是哪一天這種具體的事,坦蕩而自信。
江落月想,付雲清肯定沒有被失過約。
回程時,俞青剛看見江落月脖子上的傷,立即處于動怒邊緣,直到聽見徐行的名字,才停頓數秒,出乎意料的冷靜下來:“徐行?她現在是付雲清的經紀人?”
“以前是朋友。”見江落月困惑,俞青握着方向盤,解釋道,“後來理念不合,就分開了。”
經她解釋,江落月才知道,徐行曾與俞青是好友,二人在同一家經紀公司工作,後因鬧翻,一個出走雲越,一個銷聲匿迹。俞青還以為,徐行不當經紀人了。
“我們關系還不錯。”
江落月點頭,聽出來了俞青對徐行的懷念。正想安撫,手機一聲震動。
她垂眼一看,是一條來自【徐行】的好友申請。
或許是猜到,江落月已經清楚她的真實身份,女人備注言簡意赅:【江小姐有考慮過來谷滿娛樂發展嗎?】
江落月:“……”
關系不錯?同窗之情?
江落月反扣手機,不讓俞青察覺到絲毫異常,狀若無事道:“過去的,還是讓她過去吧。”
“确實。”俞青自說自話,“她這個人目的性很強,推手下藝人,永遠是拉踩、炒作,能紅就行,名聲不重要。”
江落月終于懂徐行的熟悉感來源于哪。
周若年。
内心冷淡、毫不在意,卻包裹一副善意的皮囊,刻意接近。
但徐行不是周若年。從付雲清對她的抵觸就可以看出來,在藝人眼前,徐行就算‘惡’,也惡的坦蕩,如實告知藝人她要做的一切。
至于藝人配不配合,那就是另一件事了。
江落月隐約猜到徐行接觸自己的用意——
《讨厭我》自帶流量,但由于題材原因,它和大衆熱衷的友情、親情毫不沾邊。唯一勉強能蹭上關系的,隻有愛情。
偏偏常駐嘉賓裡,除去江落月,付雲清沒有任何能炒作的對象。
可江落月不懂,以付雲清如今的名氣,和自己炒cp,明顯是付雲清吃虧。徐行為什麼會做這種事?就算想炒作,直說不就好了嗎?
她沒有将猜測說出,俞青也沒再提徐行的事,關心起江落月今天的拍攝。
到家後,江落月鑽進廚房,認真研習半個小時,做出一盤色香味俱不全的減脂餐。
除去《掌心寵》外,江落月還簽約了宋安導演的懸疑電影《叫魂》,在其中扮演一具屍體。
既然是屍體,自然要瘦,這段時間江落月都在努力降體重,讓自己看上去骨瘦嶙峋一些,好更貼合角色。
吃飯時,江落月在視頻網站搜了幾個有屍體場景的影視剪輯,邊看邊吃。這也是她最近養成的習慣,畢竟宋安也是出了名的追求真實,現場的氣味與血腥程度一定比隔着屏幕更讓人難以忍受。
最開始,她有些反胃,看得多了,反倒習慣了。
巧合的是,這一次講解的,是宋安去年執導的電影,《叫魂》似乎是這部作品的後續。
聽着熟悉的講解,江落月咬着勺子,認真注視手機。
經過一系列前情提要後,警方終于鎖定屍體藏匿的位置,那是一片菜地,前不久才由于秋種,被深翻一遍。出于案件緊迫,衆人隻能用手翻土,很快,手上沾染腥色泥土,随着範圍不斷縮小,逐漸有人手上沾染了人類毛發。
細長、帶着卷的一根金色頭發,正屬于受害者。
彈幕瞬間刷過一衆【我在吃飯,要吐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一條【前方高能】後,有警察發現了人類的手指。
不少人目露震驚,頻頻轉頭,難免對手下的東西不太在意。其中一位警察也是如此,在手拔到什麼東西的根時,她以為那是已經成熟的蘿蔔,不以為意地拔出。
伴随陣陣尖叫與嗡鳴般的背景樂,女人掌心纏繞的卷曲金發落入大屏幕,緊接着,混雜着泥土、幹涸鮮血與蛆蟲的人頭被逐漸放大,最終定格在受害者空洞的雙眼——
下一瞬,一道急促的鈴聲突然響起,電影與現實似乎在瞬間融合,讓江落月心跳驟然一瞬。
電話在瞬間接通,付雲清揚唇數秒,又意識到,這是不是意味着,江落月已經看見熱搜了?
她清了清嗓,正想解釋,但剛說出個“我”,耳邊咚地一聲,屏幕跳回桌面。
付雲清瞪着屏幕,不可置信——
江落月在秒接她的電話後,又秒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