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濯從有記憶開始,他想要的一切,都能輕而易舉的擁有,無論是比賽的勝利,還是各類産品的新品,亦或者遊刃有餘地處理各種人際關系。
念動則得。
青春期懵懂時,身邊的人陸續談戀愛,景濯嗤之以鼻,不懂男女之間的感情糾葛,究竟有何趣味?
為愛情煩心,更是庸人自擾。
直到那天,他從平陽鎮接到明念回來的途中,腦中不停播放和明念有關的點點滴滴。
他糾結過、抗拒過、掙紮過,可那種念頭像是沼澤,越是反抗,越會深陷其中。
最後,他放棄抵抗貪欲,選擇遵循本心,甘心被欲/望驅使。
畢竟,隐忍克制從來不是景濯的風格。
景濯來勢洶洶的吻,混雜着朗姆酒的馥奇香調撲面而來,掠奪明念的呼吸,舌頭在她的嘴裡攻城掠地,融合她嘴裡若隐若現的果酒香暖甜交織。
他的雙手捂住她的耳朵,強迫她頭擡起。
明念隻能無力承受着他的侵略,舌尖交纏的酥/麻感被無限放大,接吻的聲音在腦子裡環/繞,明念脊椎酥/麻,整個人軟成一灘水。
她嗚嗚的抗議聲,被吞沒。
不知過了多久,景濯欺壓她的唇松開,他指腹磨砺着紅腫的嘴唇,笑容肆意帶着痞氣,“寶貝,這才叫爽。”
被困在牆壁和他之間的明念,終于獲得氧氣,睜圓了雙眸剮他,“你放開我!”
景濯耍無賴,又欺身想吻她,“我沒有得到答案,再親一次。”
明念急忙捂住嘴唇,抗議道:“我不要!”
“親一次和兩次沒有什麼區别的,再親一次好不好?”景濯她強行扯開她的雙臂,在她耳邊厮磨,誘哄她,聲音柔的不像話。
明念低頭,躲避他的吻。
下一刻,他整個人被他輕而易舉的托起,明念腳尖離地,低頭正好對上景濯灼熱的視線,勢要把她吞噬,一口入肚。
“我不……”明念話還沒說完,舌尖就被他含住,呼吸掌握權再次丢失。
藍色衣裙摩擦襯衫,身體被他夾在雙///腿之間,背後的瓷妝牆又涼又滑,明念躲避他的吻,含糊不清的說話,試圖喚醒他的良知,“我快掉下去了,你把我放下來,好不好。”
蓦地,會所停電,整棟大樓隐入夜色。
沒有安全感的明念手臂入藤蔓般纏住景濯的脖子,祈求他,“沒電了,我們打開手機手電筒吧,你先放我下來。”
景濯胸腔蕩漾着爽朗的笑聲,他看出明念的想法,薄唇含住明念的耳垂,繼續蠱惑,“腿纏住我的腰,就不會掉下來了。”
世界陷入黑暗,人群嘈雜混亂,我們彼此慰籍。
*
燈光亮起,會所恢複正常。
走廊盡頭的男人手中端的酒盤,失去平衡,盡數落在地上,玻璃碎片四分五裂。
‘啪’
明念一巴掌扇在景濯臉上。
“景濯!你發qing你去找其他人啊!你把我當什麼了!”明念氣得滿眼通紅,“你覺着我是那種會為了上位和其他人睡覺的女人嗎!在你心裡,我是什麼!”
那一下,明念用足了力氣。
食指輕撫唇角,意料之中看到一抹紅色,景濯笑容不減,反而更盛,“打我,你爽嗎?”
“神經病!”明念使勁推他一下,轉手就走。
景濯抓住她的右手腕,明念氣急轉身又是一巴掌。
空氣瞬間凝滞。
他被打的偏頭,額前的碎發在空中劃過弧度,擦過他晦暗莫深的眼眸,他嘴角笑着,“明念,我不想找别人,我隻想找你。”
“三個吻,兩巴掌,我賺了。”
*
那天明念離開平陽鎮後,紀以川的母親突發急症,準備做手術,正當紀以川因聯系不上父親,湊不齊手術費苦惱時,醫院的前台護士告訴他——
那天陪他來的小姑娘,給他母親的急診卡充值了十萬元。
正好夠手術費。
瞞着他、利用他、明目張膽的說不在意他的想法。
如果真的那麼狠心,為什麼不狠心到底呢?
這十萬元算什麼?對他的補償嗎?愧疚費嗎?
可他又十分感謝那十萬元,如果沒有那十萬元,他母親沒錢動手術。
生活就是如此的滑稽,讓你打碎了牙隻能忍着往下咽,哪怕心存恨意,嘴裡也要說出感謝。
母親手術做完,救回一條命,但意思說,這裡隻是三線城市的小醫院,醫療設備有限,建議他們搬到大城市的醫院,才能得到更好的治療。
屋漏偏逢連夜雨,一直未聯系上的父親,工作時摔斷了腿,在醫院急救。
窮是原罪。
紀以川心中再不甘,卻隻能簽下來同意書。
他真的非常非常缺錢。
他帶着母親來到滬城。
母親一天的住院費是他一個月的生活費,擔憂賠償金會被很快消磨掉,他隻能出來兼職打工,承擔家庭重任。
大學同學推薦他來到會所工作。
會所夜班工資是白班的兩倍,他果斷選擇上夜班。
他上班時坐地鐵,遇見滿身疲憊準備回家的的打工人,他下班時坐地鐵,碰見着急忙慌準備去公司的白領。
日夜颠倒,唯一的好處是,他白天可以照顧母親,陪她說話。